黑漆漆的天上,月牙的忽強忽弱,隻有一點極弱的星光撒在山上這些正在廝殺的人身上。誰也沒注意到,也不可能注意到天空中飄著的一縷魂。依稀看出那魂一身潔白的衣褲,齊耳的短發隨風飄揚著,顯得靈動異常,絕美的容貌令看到的人瞬間就能失去呼吸,但也因為如此很少有人會注意那雙眼裏的淡漠和冰冷以及嘴角的輕微上揚。那魂在天空中飄著,飄著,偶爾看看下麵的廝殺,就好像看一出劇。幾個像是殺手的黑衣蒙麵人持著各種武器招招致命的襲擊著他們的目標。目標是一個白衣做底,外麵套件黑紗的男人,大約二十三四,遠遠看去很普通的一人,但風吹起他的衣服加上他偉岸的好身材,到顯得瀟灑倜儻。他的武器是一把軟劍,看他手腕靈巧的翻動著,武藝想必很好。最奇怪的是他嘴角始終帶著輕蔑的笑。到讓那些黑衣殺手有些懼怕,也讓那魂對他多了一點關注。
果然那些黑衣殺手從剛才的六個隻剩下了最後一個,最後的這個拿著劍的手有些顫抖,不知是死亡的來臨令他恐懼,還是那男人殘忍的手段令他恐懼,但不管他如何害怕和反抗,無疑他的死已經注定了。最後一個黑衣殺手被男人的軟劍刺進了心髒。男人沒急著拔劍,隻是冷冷的看著那黑衣殺手的痛苦表情,嘴角的笑越來越詭異。黑衣人死在了他的身旁,男人拔出自己的劍,拿出衣襟的手帕仔細的擦拭著他的劍。空中那淡漠的魂與山上的那男人形成了一種奇怪的局麵。
突然那魂不由自主的向崖底飄去,本因不會有人注意,但空氣的流動引起了那男人的注意。在那魂即將消失的時候,那男人看到了一個依稀存在又不存在的背影,他的心底留下了兩個字—空寂。那男人自嘲的勾了下嘴角就朝山下走去,一瞬間上山恢複了往常的平靜,除了多出的幾具屍體。
再說那魂向崖底飄去,也不知過了多長時間,終於到了底,因為夜間看不出崖底的風景,依稀知道樹隨風動,流水映月而已。前麵有一間木屋,正傳出女人痛苦的壓抑聲。魂沒有意識的向木屋飄去了。原來是一個姿色絕佳的女人在生孩子,臉上的汗水可以說明女人正忍受著巨大的痛苦。奇怪的是她身邊一個人也沒有,就好像整個崖底就她一個人。不知過了多久就在那魂以為女人已經失去力氣令未出世的孩子難產去腹中時,一道光照在了魂的身上。就在那魂為這皺了下眉的瞬間失去了意識。
一雙帶著溫暖的手輕輕的撫摸著我,一瞬間我心裏感到有些心酸,眼淚就這樣不由自主的流了下來。突然耳邊響起一個溫柔的聲音:“娘的小寶貝,怎麼掉淚了呢?”為了這個溫柔的聲音,我睜開眼睛想看清擁有這個聲音的人。眼前一張放大了臉,是個女人。看著眉眼有些熟悉,她很美,看著她腦裏出現了清純和嫵媚兩個形容詞,真真是傾城佳人,但那雙原本靈動的眼裏出現的是痛苦和絕望。我伸出手想蒙住那眼,因為那裏的痛讓我心悸。我看見愛伸出的手好小,就像新生兒。突然看著她疲憊的臉,一個答案呼之欲出—她就是那個崖底生孩子的女人,而我是被她生出來的孩子。難道這就是有記憶的投胎嗎?其實更確切的說法是還魂,而且是異世還魂。沒錯,山上廝殺的人和現在這小孩的娘的穿著顯示這裏是古代。
我苦笑了下,前世在現代生而不歡,死而不懼,無人重視,無人關心,有的隻是利用,背叛,權利,金錢等,以為死了就能讓心不會痛,不會感知,沒成想不再願意受紅塵苦的自己還要在世上在經曆一會嗎?老天為什麼就是不願放過自己呢,難道自己前世最大惡疾不容寬恕嗎?罷了,罷了,隨他去吧,他愛怎麼折騰由他吧,我認命了。但那心怎麼還這麼的疼呢?“寶寶,怎麼了?別哭,有娘呢”今生的娘把我小小的身子抱在她軟軟的懷裏,輕輕的哄著,哄著....我想今生有這個娘,可能我會有一絲的期待。我慢慢的在娘的懷裏安靜的睡著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