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章、誤入歧途·背棄師門(1 / 3)

“既然你大師嫂念及舊情,放了你一條生路,你自己好自為之吧!”張清雲冷漠的拋下這句話,然後轉身離去。這個老人的心在劇烈的疼痛著,在滴著凜冽的鮮血,他自己感到內疚呀!師門不幸,出了這樣的敗類,叫他以後在江湖上如何有臉麵見人?又如何在自己的弟子麵前樹立威信?他沉默了,沉默似乎是最好的逃避方式,他背負著雙手,默默的向絕清殿走去……

此刻,李洵,劉俠影都向秦剛望去了一眼,那眼神卻不知道是憐憫還是安慰,總之在秦剛看來,這眼色是那樣的凶殘,仿佛一直射入他的心扉,刺痛著他的心靈,他知道以後無論他怎麼樣眼前的這些師兄弟都不會再像以前那般的對待他了,除了諷刺之外,恐怕也隻剩下不屑了吧!

他們,都走了,憂傷的走了,步伐都是顯得那樣的沉重與艱難,似乎每向前跨出一步,都要使出全身的力量來一樣,他們向前邁出一步,也就以為著跟秦剛的距離又遠了一步,而這不緊緊是身體間的距離,更甚的是心靈間的距離。

末了,隻剩下林峰夫妻倆冷漠的站在秦剛麵前,那如尖刀一樣的眼光死死的盯著他,令他感到畏懼,感到心虛,感到內疚,感到痛楚……

薛彩蓮沒有說話,隻是一直狠狠的用眼光怒視著秦剛,那眼光中又究竟包含著一種怎樣的憤怒跟情緒呢?

“咣!”她拾起了劍,握在手心,輕揚了一下那秀麗的長發,用那雙水汪的眸子深情地望著林峰,緩緩地道:“峰哥,我們走吧!”

她走了,眼中卻有著一絲令人不解的情愁。

他走了,眼中卻依然帶著憤憤之色。

而他?卻依舊麻木的站在那裏,心間又是包含著一種久違的痛楚跟傷感。

“人生難求得一紅顏,如今我死又有何懼?”他久久的回憶著自己先前不久時對林峰說過的這句話,嘴角邊卻發起了一陣苦笑,真的是如此麼?她是他的紅顏嗎?又是他的知己麼?他狂笑著,久久的狂笑著,那淒涼的笑聲在秋風中悲痛欲絕……

夜風蕭蕭,寒冰徹骨。

秦剛走回絕清殿時已經是深夜了,雖然是在這半夜十分,但所以的人卻都依然還安靜的坐在絕清現殿的大廳內,沒有一個人有著一絲的睡意,都紛紛的淪陷於沉默之中,一時間整個大殿內沉靜如水。

秦剛站在大殿外,卻是久久的不敢再向前跨上半步了,那短短的一步間的距離,此時在他眼中卻是比千裏之遙還要遠。他就那樣一直呆呆的站在大殿之外,眼中充滿了幽思,然後又向斷腸崖那邊望去了一眼,最終又轉身向那邊走去。

大殿內,四下肅穆,卻是那樣的緊張的氣氛。薛彩蓮一回到絕清殿內就回房去休息了,不知道在她那顆受傷的心靈裏又會有著一種怎麼樣的感覺呢?

此刻,大殿之內張清雲與他的數位徒兒深沉的坐在那裏,似乎都不願意再說一句話,各各都低著頭保持著沉默。

他們都在為此事而感到震撼呀!原本是一個相處了二十多年如親兄弟一般的人,內心卻是那樣的複雜與齷齪,遇上了這樣的事他們能不感到悲哀和惋惜嗎?

終於,還是張清雲先發話了,他從那玄青八卦圖下麵的龍騰大椅上起身說道:“哎!我軒轅門不幸呀!竟然鬧出了這等的醜事,倘若這事情要是傳了出去,我們在江湖中還有師們顏麵見人呢?”

林峰不語,此刻他在意的不是顏麵這個問題,而是在內心想著應該怎樣才能把他的妻子那受傷的心靈給撫慰,讓她早日從這陰影間走出來。

李洵倒是頗為激動的說道:“我看幹脆就把秦剛那個畜生一劍給宰了,免得以後他再向大師嫂動手動腳的。”

張清雲此刻的眉頭又皺了起來,把秦剛給殺了的這個問題他不是沒有想過,隻是那是他辛苦養了二十多年的徒弟呀,那就如他的親生兒子一般,他又怎麼忍心將他給殺了呢?

而其它人亦是無語,雖然他們各各都為秦剛的獸性感到可恥,感動怨恨,但那始終都是他們在一起生活了二十多年的師兄弟呀!人非草木,孰能無情?更何況這都是一些重情重義之人,你叫他們又該如何把他們曾經夕日朝夕相處的那個人個殺了呢?

依然是四下沉靜,依然是淡然無語,而此刻,在他們的心間到底又是有著怎樣的痛楚?莫明的傷痛,莫明的頹然,莫明的無奈,莫明的痛切。

然,更多的是沉積在心中的羞恥。

黑夜中,逼人的寒氣從那還是半虛掩的著大門間幢了進來,奔襲向人們的心扉……

那是誰的心在黑夜中靜靜的在歎息?

又是誰的心在秋風中淒涼秋風中悲泣?

今夜,沉默……

翌日,東方的天邊泛起了一片紅暈。

薛彩蓮緩緩地從房內走了出來,在她那張清秀的臉頰上似乎還遺留著昨晚的心酸。她那眼珠還布滿了清晰可見的血絲,是那樣的暗淡無光,又是那樣的令人看了不覺心痛。難道這個女子昨夜整夜未眠?那麼她又到底在思索著一些什麼呢?

她走進了大殿,漠然的望著眾人,然後徑直地向殿外走去。

山間,有風吹過,清晰的,透徹的輕揚起他的長發,在微風中,輕輕,飄逸……

清涼的早晨的空氣是那樣清晰,新鮮,讓人昏昏欲醉,又沁人心俾。

她深深的呼吸著這清晰的空氣,那久違了的暢快感覺再次從心間由生,把那些傷心的,頹廢的往事全都拋諸於山崖之下。

而不遠處,那個讓她覺得無比惡心,無比厭惡的齷齪之人又向她走來了。

“大師嫂……”那人艱難的從嘴間,從心底吐出了這三個字。

她沉默,眼中卻是沒有了哀傷,道:“你回去吧!回去練劍,也許……也許這並不全是你的錯!”

“我……我……”他準備了一夜的話語在此刻卻怎麼也找不出一句來了。

“不要再說了,或許……或許我真的不該對你那麼好的,你,你回去吧!”她淡漠的說道。神情之中又有了一些感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