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行，可行了，別看多了一個字，其中蘊含的意義可渾然不一樣。
前者是試探的語氣，意思是不行咱繼續商談；後者就是別太過分，再他媽的不行就削你。
陸遊也聽出了對方言語中的威脅，有些難為情地看向了那個少女。
“我本不該在這個時候發話的，但是我想闡述一件事，你兒子可是想要把陸華門上上下下幾萬弟子全都幹掉的。”那個少女沉聲道。
“可這不是什麼都沒做嗎？”康賢壓抑著怒氣說道。
“他不是不做，而是因為碰到了我，他沒法做了。”少女淡淡道：“這樣的事情他做的絕不是一起兩起了，如今你輕描淡寫，一些小小的賠償就想把這些事一筆勾銷，你不覺得太容易了嗎？”
陸遊的臉一下子就紅了起來。
想想剛才自己的臉紅心跳，再看看人家，康賢拿出的賠償在人家的心裏什麼都不是。
這就是涵養，也就是差距。
“那你想要做什麼？”康賢壓抑著怒氣道。
“很簡單，以命償命。”少女簡單明了地說道。
“不可能。”康賢冷冷道：“這件事就算拿到那裏說理去，我兒子也不該死。”
“是嗎？”少女淡淡道。
“他們的修為連無量境界都不到，說句不好聽的話，他們在我眼中連螻蟻都不算。”康賢冷漠回應道：“我給他們補償，是看在你的麵子上，但是你莫以為我會無休止地答應你不恰當的要求。”
那個少女盯著康賢看了一會，卻是笑了，“你的意思是——隻要你想——隨時可以殺死他們。”
“隨便你怎麼想，我無所謂。”康賢淡淡道：“不管怎麼說，我也算是康家的三代子弟，我能賠償到這一步，算是很給你麵子了。”
“不——你理解錯我的意思了。”那個少女搖頭道：“你說他們在你的眼中是螻蟻，就算你殺死他們，也不會有任何責難。我們就姑且認定這句話是對的，那麼我就要討討公道了？”
“公道？還有什麼事？”康賢這才意識到剛才陸遊話隻是說到一半，還有一些事並沒有說。
“陸遊，把接下來的事說一遍，可要不偏不倚啊，畢竟這件事以後還會有人查探的。”
陸遊嗯了一聲，回想了一遍，又斟酌了一下語言，這才把康卓覬覦美色不成，下令斬殺麵前少女的事情緩緩道來。
康賢看向了康卓，眼中噴發出了一縷殺意，低聲咆哮道：“孽子。”
康卓嚇了一跳，心中暗道父親不會想要殺了自己吧？
“這樣——隻要不讓他死，你想要什麼賠償，我都盡力幫你辦到。”康賢終於明白對方為何要咬著康卓不放了。
“我沒什麼缺少的。”那個少女搖了搖頭。
“你不需要，也許你的師門弟子需要什麼呢？或者說你的師尊需要什麼，都可以一並告訴我。”康賢聲音有些急促地問道。
這下就連陸遊這個腦袋不靈光的家夥都看出了康賢問這句話的意思了。
他是在變相打聽少女背後有沒有人。
“我沒有師門，也沒有師尊，這麼多年，都是自己一步一步走上來的？”那個少女搖了搖頭道：“所以你還是給我你兒子的命吧。”
“怎麼可能？如果沒有師門，你的修為怎麼可能比我還高？”康賢有些不信道。
“遇到了一些機緣，僅此而已。”那個少女淡淡道：“你問我這個幹嘛？”
陸遊本能地有了一種不好的預感，因為他察覺到康賢的眼中先是閃過了一絲驚喜之色，接著便是毫不遮掩的肆意之色。
“抱歉，你要我兒子的命，我做不到。”
“那我自己去取好了。”那少女倒也直接，一邊說著，一邊朝著一邊的康卓出手。
“放肆。”
“在康族也敢撒野，真是活得不耐煩了。”
“殺了他。”
三道身影橫貫了虛空，彌漫出了如威如獄的森嚴氣息，以三角成型定位困住了正欲動手的那名少女。
“不要造成大規模的動靜，我不想這件事驚動那位。”康賢看到這三人出現，不由鬆了一口氣。
“你放心，這裏被我悄悄地封鎖了，就算天崩地裂，外人也感知不到的。”一位中年笑著說道。
“那就好。”
“康賢，你是不打算和解了？”少女卓然而立道，麵對三大六重金身的強者，她的臉上沒有一絲的變化。
“和解？你在開玩笑嗎？”康賢冷笑道：“我要拿你的神魂去點天燈，讓你嚐嚐那長達萬年的痛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