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門不遠,轉眼便到了。
坐北朝南,從外麵看,門樓正中懸掛著字體蒼勁的藍底金字匾額,上書“赤仙福邸”,入木三分。匾額似乎剛掛上去不久,未見灰塵,且木框邊角處的斧裁痕跡猶新。
“原來這座偏殿還有這麼個名字,有點怪啊,像個妖怪洞府的名字一樣……”馬哥的腦袋裏又開始胡思亂想。
對麵是一片翠綠竹林,門前一個淺淺的水潭將庭院與竹林隔開,水潭雖淺,卻有幾丈方圓,上麵有半座拱橋。不知為何,橋隻修了半座,並未與對麵的竹岸相連通。
馬哥不知該何去何從,隻能機械的被詩舞與侍傘領著,徑直走上了這半座拱橋。
不一會兒,馬哥便再一次被眼前的景象顛覆了認知,他有點兒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因為他看見自己腳下的半座拱橋正在緩緩下沉,而淺淺的潭水此時竟自覺的分往兩邊,漏出了底麵一個大洞。
馬哥睜大了雙眼往下看,現大洞的盡頭居然正是剛剛遠望過的,金碧輝煌的長生殿,而此時腳下踩著的半座拱橋,竟然是連接兩處的梯一端,梯不是靜止的,而是在向下方收斂,有某種引力緊緊吸附住梯上的三人,讓馬哥感覺如履平地,沒過多久,兩旁的景物看起來竟也變成了直立的。
隨著梯的收斂,橋上的三人也自動隨之向前位移,度快的出奇,但卻異常平穩,馬哥現,自己此時正行於半空之中,他甚至來得及拈起手邊的一朵浮雲。
第一次有這麼奇妙的體驗,馬哥興奮地左顧右盼,而詩舞和侍傘卻好似早已習慣了這種交通方式,並沒有什麼特殊的表現。
沒過多久,梯收到了盡頭,長生殿已經到了。
走下梯,眼前是一條寬闊筆直往裏延伸的甬道,聽侍傘為自己介紹,這條甬道寬六十步、長六百零八步,將長生殿內的八座分殿、二十四個廊閣從南向北的分隔在兩旁,四周都是高達近八丈的青玉厚牆,將整個長生殿圍成城堡式的建築群。
來到大殿的近前,才清楚什麼叫做真正的雄偉,隻可能存在於想象中的建築,現在正矗立在自己麵前,“長生殿”三個大字碧彩鎏金,高懸於近八丈高的青玉城樓,高大的白玉石門已經開啟,向內望去,處處巍峨、處處輝煌。
此時的大殿門前已經聚滿了人,或者已經聚滿了美麗的仙女……
遠遠看見馬哥的到來,仙女們紛紛躬身行禮。
馬哥在詩舞和侍傘的牽引下走到近前,出於禮貌,想要同樣的對大家鞠個躬表示表示,可奇怪的是,自己的身子居然不受控製,怎樣也無法完成彎腰低頭的動作,他拚盡全力,頭上甚至已經結出了汗珠,也無法做到這個簡單的動作。
與此同時,眾女都已經下意識的閃到了兩旁,似乎沒有人敢於接受馬哥的行禮。
站在人群中央最前麵的女子,格外與眾不同,雖然看上去年齡也並不算大,但無論穿著打扮或是舉手投足,她都明顯比其餘少女要多了一絲沉穩。
隻見她金鳳牡丹釵盤頭,烏黑的髻被梳成兩個大環垂於頸後,柳眉鳳眼櫻桃口,兩顆翠玉珠環墜在耳垂兒上,項上還掛著一枚樣式古樸卻盡顯莊重大氣的金鎖。同所有少女一樣,都是身著漢服,唯一不同的是,她衣服的胸前位置繡著一朵金色大牡丹,雍容華貴,襯托著這個女子凡脫俗的氣質和身份。
馬哥暗想:不知她是否便是侍傘口中的帝姨。
這女子走到馬哥身前,目光和藹、聲音輕柔,隻聽她道:
“主人,除了人靈之王,您是不用對任何其他人靈行禮的,這是道神機,在長生、大荒以及榭倫岫,您的身份是和人靈之王一樣尊貴的。”
馬哥試著平複了一下自己起伏的心跳,調整呼吸,許久後,不適感才逐漸消失。
這時,隻見這女子從侍傘的手中接過馬哥的手,然後又轉身對其她仙女道:
“各自去做自己的事情吧,都圍在這裏幹什麼,主人既然回來了,那麼在出去尋找人靈之王前,暫時就不會走了,這一陣子總能經常見到的,現在都快散了吧。”
完便領著馬哥向大殿內走去,詩舞在後麵緊緊跟隨。
眾仙女依然聚在一起,不肯散去,或是交頭嬉笑,或是聲談論,直到三人的身影逐漸消失在甬道的盡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