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群中開始出現了慌亂,有人甚至提議趕緊逃跑。
淩軒和宮紫衣互望一眼,也覺得唯有這條生路。
可是,徐姓少女的話很快扼殺了所有人最後的希望。
“沒用的,時間根本不夠離開它的視線範圍,即使逃跑,也是死路一條。”
有人不甘心,問道:“難道就沒有別的辦法了嗎?”
徐姓少女沒有回答。
她也不甘心!
莫名其妙被抓到這個鬼地方,還差點成了金猴的欲奴,好不容易逃脫,曆經重重困難,眼看著就要離開了,要她現在束手待斃,怎甘心束手待斃?
可是,不甘心又能怎麼辦?
她看了一眼閉目儲蓄能量的蜉,然後轉向淩軒。
淩軒雖然年紀不大,實力也不是很強,但是這段時間拚死護住大家的努力所有人都看在眼裏。而且,他是在場唯一的男人,瀕臨絕望的關頭,自然成了大家心中最後的稻草。
看到所有人都焦急的看著自己,淩軒的眉頭不自覺的擰出了一個“川”字。
突然,他猛一咬牙關,顫顫巍巍的將弓舉了起來。
然後,在眾人的注視下,從後腰抽出一支黑箭,搭了上去。
“淩公子,我們幫你。”
宮紫衣和徐姓少女麵容微動,急忙上前托住弓骨。
在十天前,淩軒也嚐試過使用第二支箭,但是沒有成功,反而拉傷了右臂。
這個,所有人都知道,所以沒人去勸淩軒拉動第二次弦。
如今,看到他自動選擇用第二支箭,所有人都屏住了呼吸。
淩軒也深吸一口氣,他要救的不僅僅是別人,也是他自己。
沒有人想死,淩軒同樣不例外。他還要去找月婪枝給師傅治病,還要給師妹帶好玩的東西回去,怎麼能就這樣死去?
築基後期的一擊?淩軒估計即使自己異化也抵擋不了。唯一的辦法,就是在蜉儲蓄能量的時候幹掉它。
時間一點一點的流逝,淩軒雙臂青筋凸起如同爬滿覓食的雙頭蛇,額頭上也滲出了滴滴冷汗沾濕發絲。
弦開了,然後隨著淩軒的勁力增加而緩緩彎起。
“用力,快,用力。”女子們在心裏呐喊。
“呃!”
淩軒咬緊牙關,上半身微微後仰,左腿前弓為支點,右腿後退半個身位直撐保持平衡,腰臀為座,胸口擴張,全神貫注,目視前方。
“喝!”
突然,他爆喝一聲,猛然用力。
弓弦應聲半彎。
人群中響起一聲歡呼,眾人仿佛看到了希望。
但是,充當弓架的宮紫衣和徐姓少女卻同時扭頭看向淩軒,嘴巴微微張起。
別人不清楚,她倆卻能清晰感受到一聲沉悶的聲響。
淩軒的手臂關節因為過度用力和弦的反震動已經脫臼,他,已經沒辦法繼續開弓。此時還沒脫手,完全是憑著一股信念在堅持。
“反身抓住!”
淩軒再次喝喊一聲。
宮紫衣聞言,馬上領會了淩軒的意圖。但見她快速一個轉身,一腳頂住淩軒的腿,身子後仰,靠著臂力和自重反拉弓骨。
徐姓少女見狀,也隨即反應了過來,依樣反身。
“不夠!”
淩軒雙眉挑起,傷臂時刻在挑戰他的耐性。
“快,姐妹們,我們一起上。”
人多力量大,依靠一兩個人是無法承受淩軒三倍的臂力九百牛。要知道,九百牛已經是築基初期強者的普通一擊。
看著那迅速集結的八名女子一個抱著一個的腰,淩軒雙目猛的一睜,握住弓骨的左手突然放開,並快速拉住弓弦。
兩手開弓。
本來快被拉得前傾的身子驟然停下,但聽“哢”的一身,左臂也因為用力過大而肩骨出現裂縫。
“開!”
淩軒並沒有因此而放棄,反而大喝一聲,全力使在了左臂上。
這一次,淩軒不但小臂骨從肘部刺穿皮膚而出,而且全身衣服瞬間被鮮血染紅,周身的毛孔都像被刺穿一樣在往外冒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