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士司機被兩個在車門處糾纏不休的兩個弄得火冒三丈,扯起嗓門大聲吼道:“你們到底要不要打車?”
古逸凡眉毛一挑,見藍若汐死抓著車門不肯放手,幹脆一把把人推到車子裏,自己也跟著擠了進去,“‘琪安別墅。”
藍若汐整整淩亂的衣角,咬著下唇無奈地注視著古逸凡得意的笑臉,一張張溫文爾雅的柔美臉容掠過腦間,久久不能坦然。
“你這又何苦,我已經嫁人了,有一個很幸福的家庭。”藍若汐深深地歎息,想不到兩年後的他竟然變得如此固執。
“你愛他?”古逸凡心隱隱作痛,別過頭不敢看她。
藍若汐身體一顫,自己愛那個人?
“你不愛他?”古逸凡嘴角上揚,帶著欣喜望向那個僵硬的臉蛋,緊繃的神經開始鬆懈下來。
藍若汐吐了一口悶氣,看著他凝重地搖搖頭,她也害怕自己會愛上那個人。
藍若汐的否認讓古逸凡的心一下子跌到穀底,難道她根本就沒有自己所想的那麼愛自己,兩年就可以把感情徹底地轉移掉?
車很快就在一棟設計奇特的歐式建築前停下來,古逸凡隨便塞給司機一張紅色大鈔後,強硬地把不情不願地藍若汐強扯下車。
南方的冬季沒有雪,也沒有懂得人發紫發黑的冷風,到處還可以見到百花的盛開。藍若汐愣愣地看著這棟熟悉的別墅,柔腸百結。醉人的藍玫瑰妖豔地在水晶花壇中飽滿地盛放著,幾隻紙蝴蝶亦如往昔一般栩栩如生地擺動著俏麗的翅膀。
那一年,心血來潮,在大冷的冬天突然很想種一些藍玫瑰。當時古逸凡二話沒有說,隻是捏了一下她的鼻尖,第二天就不知道從哪裏弄來了十株藍玫瑰的幼苗。當時以為這些幼苗是養不活的,可是後來卻奇跡般地熬過了寒冬,在第一個初春便茁壯成長起來。本以為是這些花好生養,又或者是上天垂憐,後來才知道是古逸凡讓人做了一個水晶小屋把她們藏在暖室裏。藍若汐無聲地歎息,對於這些花自己從來都沒有花過什麼心思,更是打從他們被生硬地塞進那些小花盆裏就沒有再來關心過他們,直到第一次的花開。
古逸凡蹙眉凝視著呆呆地沉靜在花香裏的藍若汐,心中的那份莫名的思念更加強烈。直覺告訴他,就是眼前的這個女人,心裏麵的那個身影就是她,可是為什麼這麼近的距離,心卻感覺那麼遙遠?
藍若汐伸出手觸摸了那一對黏上特製外膜的紙蝴蝶,柔美細致的畫工,細長的觸角。花開在冬季,單調地隻有幾片綠葉的襯托,在她那沒頭沒腦的建議下,古逸凡不假思索地就做了這一對象征梁祝的蝴蝶。梁祝,多麼淒美的愛情,雖然致死也無法讓相愛的兩人在一起,但至少彼此的心裏都深愛著對方,不離不棄。而她和凡終究不是梁祝,沒有父母階級的阻隔,與其說命運的抓弄,倒不如是人心的難料。
“古先生,記憶要消失總會有它的道理,與其活在對過去的惆悵中,何不好好地憧憬未來,珍惜現在的每一個幸福。”藍若汐收起手,淡淡地微笑道,一開始知道呂碩瞞著自己古逸凡還活著並且失憶的事時卻是很氣氛,可是平靜下來後,不得不感謝他那時的決絕。現在的她已經失去了呆在古逸凡身邊的資格。
“你有沒有愛過我?”古逸凡突然冷冷地在藍若汐轉身的後背問道,清澈的眼眸蒙上無法辨析的紅光。
“我們根本就不認識,何談愛不愛。”藍若汐身體一僵,停下腳步,淡淡地回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