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第1章(1 / 2)

漂浮不定的細雨在南方的冬日裏居然悄無聲息地下個不停,宛如那春末綿綿不斷的小雨一般,隻是這時的雨來得比較出乎意外,也還來得比較冰冷。伸出手抓住那輕飄飄的雨滴,竟然冷得人直打哆嗦,或許同樣的雨落在不同的季節帶著的感情也就不一樣了。

屋內,一盞深藍色的台燈用著極其微弱的光線照射到正呆坐在電腦前沉思了大半個世紀的藍若汐,輕輕敲了敲鍵盤,還是一個字也寫不出來。

“姐,姐夫來要人了!”調皮的藍若琳吐了舌頭,別有深意地看著僵著一張臉的藍若汐,還好姐夫不是個醋壇子,要不然以姐姐這種把電腦當老公,把小說當兒子的生活方式,肯定會立馬來個人機爭奪戰的。

“知道了!”藍若汐歪了歪頭,白了一臉陰笑的藍若琳,反正現在一點頭緒也沒有,在坐下去也是白坐,浪費時間,浪費精力。

關上電腦,穿上一件粉紅的中衣,換了一雙舒適的休閑鞋後一出門,古逸凡穿著一件黑色的大衣靠著他那輛銀色的保時捷,不停地哆嗦著。

“怎麼不坐在車子裏麵等呢?”藍若汐心疼地靠近他,用自己暖暖的小手捂了捂他那凍得發青發紫的大手,“你看,都凍成這個樣子了。你以為小雨就不是雨嗎?”

古逸凡俊美的容顏掛著一朵滿足的笑容,柔和地將擔憂的人兒摟到自己的寬大厚實的懷抱當中,如果時間可以喊停的話,他真的好想就永遠停留在這一刻。

“喂,我說的你到底聽沒聽清楚啊?”推開他的懷抱,藍若汐撅起小嘴不悅地瞄著他那頑皮似的笑臉。

古逸凡,父母是哈佛大學裏麵的教授,而他則是一個逃回國內的年輕藝術家。如果說藝術家都是窮得連掙口飯吃的錢都難的話,那麼他就是一個例外。才剛剛二十五出頭的他,一副巨作就可以賣到上億的價格,所以隻需要他這隻金手在無聊的時候隨便在一張紙上勾上一筆的話,就足以讓我一世無憂地過上幸福的生活。這是妹妹藍若琳每天在耳邊嘮叨的東西,發展到最後竟成了全家人的口頭禪。

“在想什麼?”古逸凡把車駛進一家酒吧旁邊的停車場後,看著布滿憂思的藍若汐,把她摟進自己的懷中,柔和地問道。

“沒什麼。”藍若汐嫣然一笑。古逸凡很好,事業有成,又是出了名的才子,家世更加好得令我們這些社會的下層人士發指。為什麼有好的父母,好的家業,下一代就一定好得不得了呢?

“我好像總是看不懂若汐的心在想什麼。”古逸凡低下頭,湊近藍若汐的臉頰。第一次在美術館裏見到她,看著她神情凝重地端詳著自己展出的處女作的時候,心裏就莫名其妙地被她吸引住了。他想了解她心裏的所有想法,可是她卻對他很吝嗇,永遠都隻是那一句‘沒什麼’。

“傻瓜,你不是說於瑭他們已經等了很久嗎?”拉了拉他的袖子,藍若汐撅著小嘴叫道。

“恩。”古逸凡應了一聲,眼中閃過一絲失落,抓起她的小手走向那間燈紅酒綠的酒吧。以他的品味來說,酒吧這種地方根本就不合他的口味,不過於瑭是他的死黨,說什麼也隻能將就一下。當然最重要的原因是,藍若汐這個小丫頭居然一聽見要來酒吧,居然死巴著他非要帶她過來‘開眼界’。女人他倒是見得不少,就是沒有見過這種什麼事情都要好奇一把的。

“對了,你隻能乖乖地呆在我的身邊,不能亂跑,知道沒有?”古逸凡敲了敲她的腦袋瓜,帶著命令式的口吻恐嚇道。

“知道了。”藍若汐翹起小嘴,重重地點了點頭。不過就是酒吧,又不是什麼龍潭虎穴,再說電視裏麵的大多數都是唬唬人的,要是真的那麼恐怖,還不早就被政府拆掉了。

古逸凡還是不放心地把她撈到自己的懷中,慢慢地走向不遠處坐著幾個人男人外加一個小女人的桌子。藍若汐伸出小頭,眨了眨眼睛,看到那群人中居然有自己的好友,心情就愉悅起來了。說真的,要她整晚對著一堆不認識的男人,又沒有什麼話題可聊的話,真會把她給悶死。轉頭向著古逸凡會心一笑,她知道肯定是他的安排。

“凡,怎麼這麼晚才到啊?”於瑭看了被包在古逸凡大衣裏的藍若汐,逗趣的問道,眼中閃過一絲壞笑。從小就對女人視而不見的古逸凡居然也會有被女人吃得死死的一天,看來鐵樹開花也並非罕事啊!

“有點事耽擱了一下。”古逸凡找了個舒適的位置,把藍若汐安置下來。聽到古逸凡的回答,藍若汐不還意思地低下頭,要不是自己死要碼出幾個字來向讀者做個交代的話,也不會還凡在死黨麵前尷尬了。偷偷地吐了吐舌頭,古逸凡捕捉到她的絲絲歉意,隨即臉上呈現出一抹幸福的笑意。

“凡,這是黑(hei)浚焓,康盛公司的合夥人。”於瑭挺直腰板,把一旁沉默的黑浚焓介紹給古逸凡。

“黑(hei)?有這個姓的嗎?”藍若汐轉了轉小腦袋,不解地看了看頓時紅了臉的於瑭,又看了一眼忍住笑意的黑浚焓,突然間明白過來,插上一口,“是讀he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