葉文自是不知道趙大娘這樣的感慨,他到了第二進院子,果然就見趙大夫正在處理藥草,隻是他正坐在那裏,腳踏著一個圓石頭的兩邊,碾壓著凹槽裏的藥草,而用搗藥杵搗藥的並不是他,而是小蓮。
趙大夫見了他隻點了點頭道:“起來了?”
葉文笑了笑,道:“你們都起來了,就我最晚,這倒是讓我羞愧了。”
說完,他就蹲了下來挑揀藥草,還問道:“小蓮妹妹,你今天怎麼也起的這麼早?”
正搗藥的小蓮沒有剛見麵的羞怯,經過半月的相處,她和葉文已是十分熟悉了,知道葉文對她並沒有別人的嫌棄厭惡,或者用異樣的眼光看她,隻是把她當常人一般對待,這樣的態度讓小蓮心裏感到很是舒服,也願意和葉文相處。
此時聽問,她仰起頭,大大方方的笑道:“阿文哥,我也是睡不著,這才起來幫爹處理藥草。”
“哦?睡不著?”葉文驚訝道,“怎麼會睡不著?可是病了?那可得讓趙師父給你好好看看,這睡不著覺看起來是小毛病,但治起來卻難,而且要是長期睡不著覺,恐怕會引起別的病症,比如最明顯的就是頭腦昏沉,沒有精神,身體漸漸孱弱,這些病症一時之間不要緊,可長期下去就能要人命了,可耽誤不得。”
“噗嗤!”小蓮失笑,搖頭道,“阿文哥,我隻是昨天一晚上睡不著,其他的時候都睡的很好,你不用為我擔心。”
“是嗎?”葉文點了點頭,若有所思的猜測道,“那就是小蓮妹妹你心裏有心事了,這才睡不著。”
說完,他也不再追問小蓮的心事是什麼,畢竟這屬於個人隱私,他瞎打聽那就是侵犯人家的隱私權了,這可不是討人喜歡的行為,所以他就閉嘴不問了,又自顧自挑揀起藥草來。
但他卻是沒注意到,小蓮不斷隱蔽的瞥著葉文,臉也悄然紅了,咬著紅唇,羞怯的低下了頭。
在一旁看著的趙大夫不由搖了搖頭,沒好氣的瞪了葉文一眼,心裏暗中嘀咕道:“這小子看起來斯文聰明,怎麼這時倒是像個榆木腦袋一樣,小蓮的心事都寫在臉上了,他還一幅不知道不多問的樣子,這是裝做不知道,還是真的不知道?”
“他為人真誠,斯文有禮,應該是真的不知道吧?但是這也太不開竅了吧,他這個年紀不是應該正是對男女之事最新奇的時候嗎?怎麼這人卻是一副清心寡欲的樣子?真是奇怪!”
葉文自是不知趙大夫心裏的嘀咕,他對小蓮的心思也確實不知道,這是因為葉文長到二十三歲,從來沒有談過戀愛,因為他沒錢沒權,相貌倒是過得去,算是英俊,但性子太過沉穩淡然,在現代都市,沒錢沒權又是這種性子的,幾乎沒有女人喜歡,甚至有的女人背地裏說他像個老頭子一般,沒有一點朝氣,和他待在一起很憋悶,就像是待在活死人墓一樣。
而且,葉文的溫和斯文這個加分點,在現代都市女人的眼中,也成了唾罵的地方,暗中說他假斯文,斯文敗類,惺惺作態,有的還說他衣冠禽獸。
所以,有這樣的評價,葉文自然是交不到女朋友的,當然,葉文對男女之事也不在乎,他從小跟著老道士,受了他的熏陶教導,養成了這樣一副溫和斯文,清靜無為的性子,專注於學習各種東西,別的卻是不關心。
所以,小蓮的心事也隻能是她的心事了,葉文半點沒有察覺到,依然過著自己的日常生活,白天幫趙大夫照看藥鋪,晚上就打坐修煉,一點都不受影響,這讓小蓮看他的目光從愛慕羞怯變的越來越幽怨,就是趙大夫和趙大娘看葉文始終不開竅,也暗罵道:“真是塊榆木疙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