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
不等李察辯解,流砂就說:“當神罰之光過來時,你為什麼會突然飛起來?別告訴我你不知道那道神罰之光具有追蹤效果!”
李察苦笑,說:“不然的話我還能怎麼辦?精英黯鋒騎士都消耗光了。”
“為什麼不用構裝騎士去擋?”流砂有些咄咄逼人。
李察繼續苦笑,不過在流砂明亮的目光下卻毫不退縮,說:“在我可以控製的範圍內,沒有辦法讓其他人替我去死。那些構裝騎士不是母巢造物,他們都是一個個活生生的人,而且都在為我戰鬥,充滿理想,毫無畏懼。我怎麼能夠拿他們來替我擋災?”
“那你知道自己的責任嗎?你知道自己的前途有多光明嗎?你知道你現在是多少人的希望嗎?”流砂一連拋出了三個問題。
“如果沒有了我,阿克蒙德也會……”說到這裏,李察卻繼續不下去了。
他明明知道,阿克蒙德已經沒有了歌頓,如果再沒有了他,那麼一定會是另一個景象。無論哥利亞還有索倫,甚至艾莉婕也好,都不是如歌頓父子這樣能夠以一已之力改變時局的人傑。而且追隨者也好,候選構裝騎士也罷,包括那些新近應召而來的自由阿克蒙德戰士們,其實也都把全部希望寄托在李察身上。
李察再也不是過去那個倔強的孑然一身的小小少年了,現在他的每一個決定,都會或多或少地影響到很多人,對阿克蒙德、甚至是神聖同盟的政治格局造成震蕩。
歌頓打殘了熊彼德,重創了約瑟夫和門薩,而李察則是在此基礎上打殘了約瑟夫,並繼續重創門薩,論戰績比之歌頓亦不惶多讓。在神聖同盟內部,已經有許多人真正把李察開始視為另一個歌頓。
或許李察惟一還比不上歌頓的就是追隨者們還未達到當日十三騎士的水準,他本人的個體戰力更無法和那火山般的男人相比。但是個人戰力這塊最後的短板,在李察埋首於絕域戰場後,正在飛速補齊。
此刻的李察,確實係眾多期待於一身,他的肩頭時刻都是沉甸甸的,重得一如流砂那三個問題。
責任,本就是一個沉重的詞,重得隻有真正的男人才能擔得起來。可是如何履行責任,卻有眾多路徑,而太多選擇本身就意味著艱難。
“我應該怎麼做?”李察無奈地問。
“你應該躲到構裝騎士方陣後麵去!那一擊的威力最多犧牲十名構裝騎士就能擋下!如果你這樣做,那麗娜也不用死了!”
李察抬頭看著天花板,怔怔地想著,片刻後沉重地歎了口氣,說:“如果不是你突然被時光之力束縛,那時就是你擋在我前麵了吧?”
“啊!”流砂一聲驚呼,沒想到李察居然注意到了這樣的小細節。
李察一伸手,就把流砂攬進了懷裏。
流砂隻掙紮了一下,然後把頭埋進李察的胸口,沉默了下去。
李察輕輕撫摸著流砂柔軟的短發,心中湧上無數說不清道不明的複雜思緒,良久才說:“流砂,我實在做不到躲在其他人身後,讓他們替我去死。我最近才發現,所有人之前那才是我應該在的位置。讓我按照自己的想法去做吧,好嗎?這才是適合我的道路。”
流砂終於歎息出聲:“如果你出了事,那我怎麼辦?”
李察用力揉搓了一下流砂的頭,說:“我答應你,今天的事情不會再出現了,好嗎?不過我會以自己的方式兌現承諾,我會盡快變得更強,不再讓你擔心。”
流砂依然把臉埋在李察的懷裏,什麼都沒有說。
麵對流砂的不置可否,李察笑著安慰道:“你這是不相信我?放心吧,這次的神罰之光隻是一個意外。現在一般的聖域可真還不夠我殺的。這次在休蘭我可沒有多少機會發揮呢。別擔心我,我現在已經知道了自己的道路是什麼,需要做的隻是沿著它走下去就是了。你的男人,注定了會是強者!”
“呸!還我的男人呢!你女人那麼多,哪裏在乎我?”流砂輕啐一口。
李察暗自頭大,這種局麵向來是最棘手的。無論蘇海倫還是山與海,都是有過承諾,不能放棄的。流砂的指責看似輕描淡寫,可是女孩子心思細膩,一個處理不好說不定就會有嚴重後果。
PS: 如何解決這個局麵呢? 且讓俺切在這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