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第1章 序曲一(1 / 3)

【瓦洛蘭第五曆221年,秋】

【諾克薩斯城邦】

夜已暮寂,天色如墨。諾克薩斯城宛如黑騰巨獸,低蟄高聳之山脈,一如靜聽臨冬風號。城門戰鼓低沉,火光稀落,細雨紛遝即至。懸掛的****旗幟呼呼作響。

“快將他們搜出來,”奧斯裏卡大聲的喝到,“他們還沒逃遠,就在城河的附近。”

一隊諾克薩斯士兵都舉著火把,共十四人,穿著輕捷的黑銅鎧甲。而在此刻裏萬籟無人,墨黑的寂夜充滿冰涼的味道。暗紫生色,長筒靴子急促的踩在青石道,有序的腳步聲越走越近。

奧斯裏卡是諾克薩斯的守城人,三十來歲,服役也有近二十年。那是好些年前的事情了,他跟隨高位者,緊握諾克薩斯大旗,在瓦洛蘭征戰不息。他也殺了不少異鄉人,那是和德瑪西亞的戰事,在伊索拉高原。奧斯裏卡性情暴躁,遵從最古老的諾克薩斯人秉性。在他幹癟的左臉上還刻有一道疤痕,從額頭直抵下巴,看起來令人不寒而栗。他身披一件血紅色的披風,高高擎起火把。

“他娘的德瑪西亞人,”他大聲叫嚷,“什麼時候才能不像老鼠,為什麼遇見諾克薩斯人總會沒命的逃竄?”

奧斯裏卡摩挲了駭人的疤痕,那是在伊索拉的時候所留下。在德瑪西亞人潰敗的時候,是那個人穩住了軍心。奧斯裏卡僥幸與他交手後,沒有被巨劍殺掉,隻是留下了這道永恒的傷痕。“我還記得那個男人,”奧斯裏卡憤懣的說道,他甚至能記清楚他的模樣,“他的剛毅我很欽佩。隻是他的部下卻連老鼠都不如。”

“奧斯裏卡長官,我們還是趁早將那幾個逃掉的德瑪西亞人搜刮出來吧。”

身後的瑞爾夫笑著說道,他是一個諾克薩斯的新兵,入伍三個月,也未上過戰場。他隻是從老兵的口裏聽說從前的戰事。也許是天性使然,他從來都覺得前些年裏的那場戰爭,如果不是戰爭學院的調停,諾克薩斯人肯定能直搗黃龍,將光盾家族的人都俘虜了,而德瑪西亞的女子們都掠至諾克薩斯。他還能想象蹂躪德瑪西亞人的快感,興許要比光顧自己城邦的妓院要來的強烈。這裏的妓院昏暗邋遢,老鴇領著幾個幹瘦如柴的女子站在門前,摸上去幹癟癟的。如果是德瑪西亞那邊的女孩,應該都會塗上從藍焰島運來的香膏,而且豐腴美麗。

瑞爾夫也崇拜在戰爭裏的人物,他們都穿著黑鐵鎧甲,騎著健壯的馬匹,矛尖插滿德瑪西亞人的腦袋。他們在滾滾的沙場上奔馳,地上滿是戰死者的鮮血。“如果我能早些入伍,”瑞爾夫說,“說不定就能見到他們了。諸神見證,與他們一同征服德瑪西亞,那將是能給予我的最大榮譽。”

“你要想見的話,隨時可以見。”奧斯裏卡回過頭說道。

“這可要我加入血色精銳才行。”瑞爾夫說道。

“有諾克薩斯人的地方就有戰爭,”奧斯裏卡低聲說,“今天是和平之日,可是誰又能講得明白呢,瓦洛蘭裏從來就不會有和平。”

他們的身後傳來咯吱、咯吱的聲響,三輛囚車緩緩的行駛在昏暗的青石路,隨後並排的靠在一起。囚車是用木頭鍛造,而本來還是澄黃色的,此刻卻是被血浸成了暗紅色。囚車上鬆垮的坐著三個年輕的男人,頭發淩亂,臉上和眼角都是風幹的血痂,眼窩深深的垮塌了下去。他們身上還披著淺藍色的鬥篷,不過都被血跡染了顏色。手上戴著鐵製的鐐銬,隨著囚車的晃動而叮鈴作響。

“一二三,這裏才三個人,我沒記錯的話是跑了三個,”達瑞爾饒有興致的數著囚車裏的人。

“他們逃不遠的。”旁邊人說。

“這些德瑪西亞狗的膽子可不小,”奧斯裏卡走向最前麵的囚車,望著上麵的男人。諸神保佑,他已經奄奄一息,身上滿是鞭痕,“抬起你的頭,”奧斯裏卡捏著他的下巴,揚手就扇了他一巴掌——啪的一聲,那個可憐的德瑪西亞人,被打的昏頭暈向,嘴邊也溢出了血沫。可他還是惡狠狠的望著奧斯裏卡。

“跟我說一下,你們都看到了什麼。”奧斯裏卡問道。

“我不是跟你們講過了嗎,”男人昂起頭,戲謔的說著,“我們來蹂躪了杜克卡奧家族的卡特琳娜,你們的女將軍。我們將她按在了床上,撕破了她的衣服,再揉搓她的乳房。她有多麼迫不及待,還替我解開了褲子。我聽見她的喘息,就好比妓女一樣。她整個晚上都替我們德瑪西亞人服務,這就是你們諾克薩斯的驕傲,你們的女將軍。你可以去覲見她,問一下我們的技術如何,當然,如果價錢公道的話,我還可以讓她來德瑪西亞,你是軍人,你也明白軍隊裏——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