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沒有做錯,你是為了生命。他也沒有錯,他是為了道義。錯的隻是這場戰爭和發起戰爭的那些人,咱們阻止不了”袁青青摟著琳達,輕輕的拍著她的背脊。在她的心裏其實也不同意趙誌要屠村,可是一想起趙秀娥臨死前那淒厲的喊聲,袁青青就抑製不住的憤怒,恨不能趙誌馬上就把那村子裏所有的男人都殺幹淨,好為自己那些醫院裏的姐妹們報仇。
就在剛才趙誌安排計劃的時候,袁青青有好幾次都想出言阻止,可是她最終還是忍住了。琳達可以,她卻不行,自己是最早跟著趙誌的,在狗腿子的眼中,自己早就是趙誌的女人了。做了趙誌的女人,就應該夫唱婦隨,況且趙誌要屠村的事情,大家並不反對,就連舅爺和山羊也沒有出言反對。自己若是在眾人麵前落了趙誌的麵子,恐怕這個倔強的家夥自此不會再和自己說一句話了。
“做好你們自己的事情,打仗是男人的事,別一天的瞎操心。小白臉現在已經夠難了,你們就別跟著再添亂了,不該你們管的以後少說”國舅背著手走過袁青青和琳達的時候,沉著臉狠狠的把這兩個女人教訓了一頓。為了大家的出路,趙誌是操碎了心,連著幾天沒有發現日軍追兵的蹤跡,就已經很讓趙誌頭痛了。國舅從狗子那裏得知,趙誌這幾天根本就沒有好好的睡覺,經常是半夜就爬起來用手電看地圖,盤算著那些追兵會從那裏出現。
突然冒出來的這個山村,本就透著一股詭異,國舅也是屬意派人去偵察一次。發生了趙秀娥的事情,老頭也是很不好受,他沒有想到這都過了兩年了,山林裏居然還會有活著的潰兵。趙誌要屠村,國舅並不反對,相反他還有些期待,趙誌那個動不動就吐血的毛病是狗腿子們一直擔心的事情。郎中說那是因為趙誌體內的戾氣如果沒有辦法及時的發泄出來,隻要鬱結到了一定程度,悲傷或是憤怒都會再次引發他吐血,最好的辦法就是讓趙誌像以前那樣大哭或是用戰鬥發泄出來。
大哭是不行了,趙誌自從再次回到列多開始,就再也沒有掉過淚,戰鬥也是不可能,那些一直像膏藥一樣黏住直屬營不放的日軍忽然之間不見了,現在就是想找著和他們打,也都找不見他們的蹤跡。既然緬甸人曾經偷襲過直屬營,他們還砍下遠征軍士兵的頭顱去向日軍討賞,那他們就是直屬營的敵人,對敵人自然是不用手軟。如果屠村能消除趙誌鬱結的戾氣,國舅不介意馬上屠村,這些緬甸人的性命在狗腿子們看來,連狗屁都不算。
要有行動了,最忙的不是趙誌,而是負責後勤補給的財主,既然是要回轉密支那了,財主決定把儲備的日式彈藥這次都打光。要說財主還真是能存東西,被日軍追著在山林裏跑了這麼多天,他還有不少的日式彈藥和槍械,光是輕機槍就還有不下4挺,機槍子彈足夠趙誌拿去打一場阻擊戰的,還有擲彈筒和足量的榴彈、日式手雷這些遠程火力。
士兵們跟著各自的指揮官排隊在領取彈藥,滿臉都是油汗的財主用胖胖的手指捏著一截鉛筆頭在小本子上記錄著數量,嘴裏孩子啊不停的嘀咕著,“賠了,這次可是賠大發了,老子的這些家當呀”流水一樣分出去了小半儲備的彈藥,財主很是肉痛。這些日式的武器彈藥要是用飛機運回昆明交給奸商,那可不是十塊八塊的事了,這些彈藥最少都能值幾萬大洋,這可是都攢了很久的東西。
“你狗日的嘀咕什麼呢?小白臉都說了,咱們現在不在乎這點子破爛,快點,再給老子來幾顆手雷”老炮仗著自己身高體壯直接把前麵的幾個補充兵擠開了,伸手就問財主要手雷,他手下都是使擲彈筒的好手,榴彈根本就不夠分,老炮隻好打起了手雷的主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