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個一個的軍官從趙誌這裏接到了命令,直屬營的士兵們被軍官帶離了這裏,各自去做著準備工作,趙誌的身邊就隻剩下了國舅特意留下的幾個狙擊手和那100名衝鋒槍手,嚴世軍和狗子他們幾個就端著槍守在趙誌身邊。這幾個年輕軍官隻聽從趙誌的命令,即便是資格最老的國舅也是使喚不動他們,即使受到了趙誌的嗬斥,他們還是這般的我行我素,最後趙誌隻好聽之任之。
對趙誌和狗腿子們來說,這就是直屬營最特別的地方,隻有抱成團,弟兄們才有了安身立命的本錢,可是也有人持反對態度,比如愛德華。他不是懷疑趙誌和狗腿子們之間那種超越了生死的情誼,而是因為趙誌在軍官們心中的地位太強了,強勢到了趙誌在直屬營裏的命令比司令部還要管用,直屬營裏很大一部分人對趙誌已經是盲從,他們隻知道趙誌和直屬營,而不知道遠征軍和司令部。若是有一天趙誌調離了直屬營,那麼這支號稱最強山地連的部隊就廢了,軍官們會因為趙誌的離開而消沉、分崩,甚至會火拚另立山頭。
愛德華的擔憂,趙誌自然是知道的,所以他才會有意無意的在年輕軍官中挑選著接班人,眼下最突出的就是嚴世軍,這也是國舅他們幾個屬意的人。趙誌知道樹大招風的道理,所以他才會每每和司令部談條件,極力的把自己塑造成一個喜歡占小便宜的人,讓司令部覺得隻要捏住了直屬營的物資供應就能掌握趙誌,就能掌握直屬營。
趙誌早已不是那個剛從軍官培訓班出來的青澀少尉軍官,數次親身經曆生死的他,早就銳變成了一個鐵血軍人,掌控著幾百人生死的少校軍官。反攻緬甸遲早是會結束的,最後的戰場還得是在國內,所以趙誌和直屬營必須要選擇站隊。這是趙誌和狗腿子們一直在刻意回避的問題,可是現實就是這樣,若趙誌還不能在遠征軍調回國內抗戰之前拿定主意,那等待他們的隻是一紙調令,大家又會回到曾經的炮灰生涯,成為軍部大佬們爭權奪利鬥爭中的犧牲品。
所以趙誌才會極力的爭取這次回援滇西遠征軍的行動,不為別的,隻是想給軍部大佬們留下個好印象,為自己的這些弟兄們找一條生路。隻要直屬營能出彩,自然會被大佬們看在眼裏,以後對付直屬營的時候,總會考慮到直屬營的戰力,而不會冒冒然的把他們當做炮灰派進死地。千裏轉戰,趙誌這是在賭,拿自己和幾百號人在賭,隻要自己和直屬營能在5月初怒江邊上出現,就是勝利,至少會有大佬們記住直屬營。
“長官,後路的斥候傳來消息,追擊的日軍離咱們隻有兩個山頭了,大概三四個鍾頭就能到這裏”嚴世軍麵色冷峻的走了過來,悄悄的和趙誌耳語了幾句。趙誌製定的這個伏擊計劃,嚴世軍從頭到尾都有參與其中,猶是見慣了趙誌不按常理出牌的他,也被趙誌的大手筆震撼了,長毛他們埋設的炸藥可不是幾公斤、十幾公斤,那可是直屬營裏所有的炸藥,加起來足足快有上千公斤了,這要是爆開,足以把這道溝壑夷為平地。
顯然趙誌也是想到了這個問題,“狗子,用步話機聯係各隊軍官,讓他們詢問長毛,看看爆炸的波及範圍有多大,把部隊先撤到安全的地方去,等爆炸過後再靠過去”趙誌原地踱了幾步,也是有些擔憂的給狗子下著命令。長毛擺弄炸藥的本事不是趙誌要擔心的,他隻是擔心炸藥爆炸之後,會對老炮和愛德華他們的遠程轟擊造成麻煩,一旦巴祖卡和擲彈筒不能發揮它們應有的威力,那自己就隻好帶著衝鋒槍手們硬頂上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