敢果緊緊的揪住了趙誌軍裝的下擺,死活就是不願意和趙誌分開,那一雙黑晶晶的眼睛裏含著淚水死死的盯著趙誌,緊緊抿起的嘴巴顯得很是剛毅。“轟”趙誌剛掰開敢果抓著自己下擺的手,一顆手雷就在趙誌的身側爆開了,隻來得及斜斜撲倒敢果的趙誌直接被氣浪頂起來推了出去,就連敢果也被氣浪稍帶著在草叢裏翻滾了好幾圈。
“呀”剛想著要翻身爬起的趙誌隻覺得背部一陣劇痛,溫溫熱熱的好像有一股熱流順著背部流進了自己的軍褲裏。趙誌的痛呼聲讓抱著頭趴在地上的敢果抬起了頭,待她看見了趙誌背上的殘紅一片,立刻就合身撲了過去,在敢果為數不多的國語詞語裏沒有血這個詞,急的團團轉的敢果隻好在趙誌背上的傷口抹了一把,然後把自己猩紅的手遞給趙誌看。
“媽的,這咋又受傷了?”趙誌懊惱的在地上捶了一拳,把敢果驚的死死抱住了趙誌的胳膊,這個女孩生怕趙誌由於劇烈的動作會加重了他背上的傷口。“閃開”趙誌奮力的推開了敢果,咬著牙半跪起身體,舉著衝鋒槍拚命的射擊以求壓製敵軍為其他人贏得時間。子彈一顆顆的衝出槍膛,趙誌的身體也隨著不停歇的射擊在抖動,背上的血越流越多,而專心射擊的趙誌卻置若罔聞般毫不在乎。
敢果幾次撲上去要阻止趙誌的繼續射擊,卻都被趙誌用肩膀撞了回去,用緬甸語罵了趙誌幾句之後,敢果一咬牙不再阻攔趙誌,而是開始從趙誌的背包裏掏出子彈和彈夾,開始為趙誌遞送彈夾和壓子彈。由於趙誌及時的反撲攔截日軍,老炮他們終於有了足夠的時間撤退,被老炮一直抱著的迫擊炮也架了起來。
“老炮,你狗日的快開炮呀,小白臉一個人在前麵就快撐不住了,快呀”在山坡上被日軍子彈擊穿了左肩和半拉屁股的國舅躺在草叢裏對著老炮叫罵著。本來就因為迫擊炮角度問題發愁的老炮更加的煩躁了,他也想早些把炮彈打出去,可是距離敵軍太近了,迫擊炮的角度不好調整。照明彈就快要消失了,老炮急的滿頭是汗,他要在照明彈熄滅前把最後的4顆炮彈打出去,否則照明彈一經熄滅,老炮就會失去敵軍的蹤跡。
老炮急眼了,索性還是老辦法,直接把迫擊炮的炮筒抱在了懷裏,把最後的4顆炮彈呈扇麵打了出去,不管轟擊的效果如何,提著支衝鋒槍便蒙頭衝了出去,他要把趙誌帶回來。這次出來的人已經傷亡過半了,不能再失去了指揮官,要不他們就是回到了新平洋也是無顏去見其他弟兄們的。
趙誌已經是在苦苦支撐了,他背包裏的彈藥已經被打空了,衝鋒槍子彈隻剩下了最後一個彈夾,手雷都被敢果趁著趙誌不注意扔了出去,雖說準頭差了些,可也給敵軍造成了不小的傷亡,至少他們不敢那麼明目張膽的直起身體攻擊了。其實趙誌的射擊準頭也不咋地,他純是靠著衝鋒槍掃射在壓製敵軍的攻擊,如果不是趙誌背包裏帶的子彈充足,恐怕他和敢果再就成了死屍了。
老炮終於及時的出現了,在趙誌最後一個彈夾打空之前出現在趙誌身邊,還沒有等他舉槍瞄向敵軍,就被腳下散布了一地的子彈殼滑了一跤。“狗日的小白臉這是打了多少子彈呀?“老炮暗自在心裏嘀咕著,順手扔給敢果兩個彈夾。隨著老炮那支衝鋒槍的加入,趙誌頓感輕鬆了不少,壓力一小,趙誌才感覺到了自己肩膀的劇痛,估計自己的肩膀已經被衝鋒槍的後坐力給震傷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