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敵襲,敵襲”終於有人發現了佐佐木不在了,四處張望之後,這才有人看見了被刺刀釘在地上的佐佐木。為了方便取水,這些日軍的步槍都是架做一堆放在一起的,這七八個人一窩蜂的都奔去了放置步槍的地方。“噗”“噗”“噗”幾道烏光閃出樹林,奔在最前麵的三個日軍慘叫著撲倒在地,他們的身上紮著幾支弩箭,順著箭體還在噴濺著鮮血。
其他的日軍士兵一見形勢不妙,扭頭就準備趟過小水潭鑽進水潭對麵的山林裏去。步槍不要了,灌滿了水的水壺不要了,同伴的屍體也不要了,什麼都是假的,保住自己的命也是最真的。剩下的日軍日軍們抱頭鼠竄,倉促之間竟然擠做了一堆撲進了水潭裏,全然都忘記了日軍步兵操典裏關於撤退時的標準步驟。
“崩”“崩”“崩”的幾聲機簧響動,閃著烏光的弩箭直撲那幾個還在水潭裏的日軍,“噗”“噗”弩箭深深的紮進了日軍士兵的身體裏,跟著佐佐木來的那七八個日軍士兵幾乎人人中箭。被射死的便帶著弩箭一頭紮進了水潭裏,還沒有斷氣的就躺在水潭邊的泥濘中慘叫痛呼,可是他們到現在都沒有弄清楚,射中自己的這些弩箭是從那裏來的。
嘩啦,嘩啦,水潭邊的茅草中冒出來十幾個毛團,端著鋼弩的毛團。還沒有斷氣的幾個日軍士兵當然不會傻到,認為襲擊射殺自己的是一群毛團,能使用弩箭,就說明這些襲擊自己的是人,而且是專門在這裏等著襲擊自己的人。
“你們是什麼人?”一個神智還清醒的日軍士兵弱聲問道對麵走過來的那些毛團們,他在死之前要弄清楚這些擊殺自己的到底是什麼。大日本皇軍的麵子不允許自己低聲下氣,可是適當的詢問總是可以的,反正自己也是要死的人了,就讓自己的上官和軍中的那些條例見鬼去吧。
“我們是中國人,中國遠征軍”一個毛團揭開身上披著的茅草衣,用濕毛巾才幹淨了臉,露出一張被曬得黝黑的臉。嘶,沒有斷氣的日軍士兵們齊齊的倒吸了一口氣,眼前的這個人竟是如此的年輕,而且講的一口標準京都口音的日語,他們真的是支那軍人嗎?在場的日軍士兵們齊齊的想到了同一個問題。一年前的遠征軍是個什麼摸樣,老兵們都知道,就連新兵們也聽過老兵們的講述,他們死活不敢相信,眼前的就是中國的遠征軍,那個曾經被日軍追擊的疲於奔命的中國遠征軍。
那年輕的中國軍人笑了,黝黑的臉配著一副耀眼的白牙,更顯得這張麵孔的年輕和稚嫩。“我們是遠征軍,專門來送你們下地獄的中國遠征軍”隨著那年輕人的日語,幾把閃著寒光的刺刀深深的紮進了那幾個日軍士兵的身體裏,一陣身體的抽搐之後,水潭邊又恢複了往日的寂靜。毛團們的動作很快,屍體都被拖進了樹林中深埋於地下,水潭邊的血跡被反複用水衝刷,隻要有鳥獸踩過這裏之後,那些足跡就會完全的掩蓋了這裏曾經發生過的血腥。
“書生,長官說要咱們撤退,那邊要收網了”背著步話機的一個毛團高聲叫道。正用毛巾蘸著水擦臉的嚴世軍聞聲笑罵道,“你們幾個狗日的,趕緊也來洗洗臉,一會進了林子就不知道下回洗臉是啥時候了”這一群毛團正是嚴世軍帶著的直屬連士兵,自從趙誌確定了要來大洛這邊截斷日軍補給線以後,嚴世軍就獨自領著十幾個士兵遠遠的墜在趙誌的側後方,兩隻隊伍既可以成為犄角分頭行動,又可以合為一股形成拳頭突襲日軍。
其實,老狗腿子們都知道,這是趙誌在培養嚴世軍,趁著這個機會給了嚴世軍領兵的機會,是龍是蟲就看嚴世軍自己的本事了。這次日軍從大洛運送物資去拉加蘇,剛上平原就被趙誌派出的斥候給發現了,趙誌帶著人跟了一路,直到擔任尖兵的小野勇帶著閑散騾馬和炮彈走了小路,趙誌才和嚴世軍分開行動,趙誌去截日軍的食物補給,而人數較少的小野勇便交給了嚴世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