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長官,我想去”嚴世軍眼睛不眨的看著趙誌,眼睛裏滿是乞求。嚴世軍知道趙誌把自己帶在身邊是為了讓自己接秀才的班,這已經是直屬連裏半公開的事實,就為這趙誌還曾經訓斥過狗腿子們。盡管自己已經很努力了,可是狗腿子們在私下裏還是看不上自己,老是說自己和秀才之間的差距不是一星半點。
嚴世軍也是個極為傲氣的人,上學的時候就是教授們眼中的寵兒,可是自打落到直屬連來,就一直是狗腿子們取笑打岔的話題,在狗腿子們的眼裏,嚴世軍隻是個秀才的替代品,而且這個替代品的質量還不咋地。嚴世軍便一直和狗腿子們堵著氣,老想著要證明自己拿回自己的麵子,所以剛才才會腦袋一熱,向趙誌主動請纓要求出戰。
趙誌知道嚴世軍心中所想,這個年輕人和秀才一樣,也是個不服軟的家夥。既然是這樣,趙誌索性便同意了嚴世軍的要求,正好他也想看看嚴世軍改變之後的本事如何。見趙誌答應了,老炮幾個家夥在旁邊擠眉弄眼的鄙視著嚴世軍,隻不過眼神中多了些溫熱。
嚴世軍大背包裏一直就裝著套日軍的軍裝,這是從補給點撤離時偷偷收起來的,嚴世軍老想著總有會派上用處的時候,現在可不就用上了。一陣忙活之後,嚴世軍穿戴好了軍裝,再往身上斜跨一隻皮包,他現在的裝扮是日軍部隊中的傳令兵。
趙誌伸手給嚴世軍整理著軍裝,順手拔出自己的手槍插在了嚴世軍的後腰上,“記住,不要一味的蠻幹,要用腦子。不管到什麼時候,人都比其他的重要,要活著回來”此時的趙誌少有的綿軟,語氣中也多了些兄長般的叮囑,聽的嚴世軍眼中一熱,眼眶中多了些許水汽。忍著眼眶中打轉的濕熱,嚴世軍生硬的扭身跟著斥候們離開了,他不敢多停留,他害怕自己眼中的濕熱會掉落出來。
“這小子還行”老炮趴在地上看著嚴世軍遠去的背影,吧嗒吧嗒嘴冒出一句話,引的眾人齊齊扭頭怪異的看向自己。“老子說的不對嗎?這小子是有點意思”老炮有點不好意思了,悻悻的回過頭去拔弄著地上的野草。大家見老炮如此的模樣便齊聲的輕笑起來,尤其是離老炮最近的趙誌和狗子兩人,已是在拚命的忍著笑意,可是他倆那不停聳動的肩膀和刻意壓低的吸氣聲,已經是出賣了他們。
被大家的輕笑本就弄的不好意思抬頭的老炮,見趙誌和狗子也是如此這般,便惱火的回過頭來罵著其他的人,“你們這些個癟犢子玩意,笑吧,笑吧,最好把你們的牙都笑掉。等這仗打完了,看老子不削死你們幾個玩意”本來大家笑笑就完了,可是老炮這又突然冒出這麼一句,於是輕笑聲再次響起,還有越響越激烈的意思。
“閉嘴,都安靜了,等著砍刀那邊的信號”好容易忍住了笑意的趙誌回頭嗬斥著還在取笑老炮的家夥們。老炮那能放過這樣的好機會,立馬就給趙誌送上一擊馬屁,“還的是長官呀,看看你們幾個,那裏還像是我老炮的弟兄,都是癟犢子貨,欠削的玩意”被老炮環視到的家夥們又是一陣辛苦的忍著笑意,拚命的將頭扭去別的方向,生怕老炮看見了自己臉上的笑意。
砍刀說的繞路,其實繞的並不是多大的圈子,隻是從趙誌的藏身之處斜向走出幾十米再轉向直奔日軍的警戒哨掩體。憑借著身上的茅草,斥候們輕手輕腳的向日軍靠上去,短短的200多米就用去了他們近半個小時。好在日軍的警戒哨們的注意力都被溝壑那邊傳來的槍炮聲吸引了過去,砍刀他們的行進一直很是順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