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管了,曹豔抱著自己的步槍貓腰竄出了射擊位跑向那個看好的彈坑,“噗”曹豔的身體一軟,整個人就栽倒在地。一顆子彈擊中了她的左腿,還好隻是貫穿傷,子彈穿透了左腿上的肌肉之後揚長而去。“噗”“噗”“噗”日軍顯然是發現了這個跳出戰壕的支那士兵,一挺機槍調轉了槍口想要壓製曹豔。
“嘭”的一聲悶響在曹豔身後響起,日軍的那挺機槍停了,機槍手的胸口飆出一股血箭,顯見是活不成了。曹豔忍著疼痛,連滾帶爬極其狼狽的鑽進了彈坑,回頭一看自己的身後,是大麻花。剛才開槍掩護自己的是大麻花,正呲牙咧嘴忍著疼的大麻花,步槍的後坐力顯然是震開了她身上的傷口,紗布上已經透出了血跡。
“放心,我死不了,我來掩護你”大麻花露出一個笑臉,得意的拍拍自己失而複得的狙擊步槍,看著狙擊步槍上和大麻花手上的黃泥,看樣子這是剛才土裏刨出來的。撕開一個急救包,曹豔胡亂的紮緊了腿上的傷口,摸出一劑嗎啡紮在了自己的腿上。腿上的疼痛慢慢的在減輕,嗎啡起作用了,曹豔的嘴角噙出一絲笑,不能讓疼痛影響了自己的射擊。
翻身趴伏在彈坑邊上,曹豔將槍口探了出去,找尋著自己剛才發現的那個“馬靴”,一定要幹掉他。新田被半山上突如其來的炮擊弄的有些緊張,本以為是小山上的支那軍在炮擊,誰承想卻是兩翼陣地在炮火攔截自己的尖兵小隊。新田有些生氣了,負責攻擊兩翼的指揮官都是白癡嗎?怎麼會任由兩翼的支那人把炮火打倒自己負責的陣地上來?
新田叫過橫兵衛剛想說話,就覺得眼前一片血色撲麵而來,橫兵衛的半個腦袋已經被子彈給掀飛了,熱騰騰的腦漿和鮮血正在四處噴濺。“嘔”新田隻覺得喉嚨一陣瘙癢,彎腰便吐了起來,剛吐了沒幾口,隻覺得腿上傳來一陣劇痛般跪了下來,然後就是噗噗兩聲,自己的胸口依然是中了兩槍。凶悍的子彈鑽進胸腔之後,將裏麵的髒器攪了個稀爛,然後在後背上鑽出兩個槍眼揚長而去。
橫兵衛和新田都是曹豔開槍打中的,新田的個子不高又一直在士兵的護擁中,曹豔找不到合適的機會射殺他,倒是一直陪著新田的橫兵衛是個不錯的靶子。曹豔在狙擊鏡裏思量了半天,決定先打拿著望遠鏡的橫兵衛,那應該也是個軍官吧,就算是打不到“馬靴”,也不算是吃虧。
誰知新田自己給曹豔造成了機會,他招呼橫兵衛的時候,圍著他的士兵們很是自然的讓出了路,也為曹豔的子彈找到了機會。先是一槍擊飛了橫兵衛的半個腦袋,誰讓他個頭高大剛好擋住了矮小的新田。然後曹豔就趁著橫兵衛被擊斃,新田周圍的士兵們混亂的時候,先開槍擊中了新田的腿,讓新田跪倒或是趴伏,這樣才能露出他的身體在狙擊鏡裏。接下來的事情就簡單的多了,隻需要朝著新田的胸口連續射出兩顆子彈就好了。
新田被擊斃讓山下集結的日軍發生了騷亂,其他的軍官多次彈壓無效,隻好召回了還在攻擊中的尖兵小隊,草草打馬回營。“我們勝了,我們勝了”大麻花朝著曹豔藏身的彈坑大聲的喊叫道,卻未見曹豔的回答,心知不妙的大麻花拖著受傷的身體翻出戰壕朝著彈坑爬去。
等大麻花筋疲力盡的翻進彈坑,眼前的一幕卻讓她失聲驚叫起來,曹豔渾身是血的躺在彈坑底部,一向被她視若珍寶的狙擊步槍斷成了兩截丟在一邊。“你這是怎麼了?怎麼了?”大麻花爬到曹豔身邊,努力的想抱起曹豔,可是自己同樣是受傷無力,左臂更是抬都抬不起來,更別說去抱曹豔了。
“你起來呀,我害怕,你起來陪著我,起來呀”大麻花淚流滿麵,用右手拍打著曹豔的身體。她不相信曹豔就這樣去了,眼前這個槍法出眾,性格倔強的曹豔不會就這麼死去,絕不會。一絲從彈坑豁口上照進來的夕陽正好照在曹豔血跡斑斑的臉上,把曹豔的臉照的金燦燦的,大麻花看的都有些癡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