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零一章 雨夜突襲(1 / 3)

天色已經暗了下來,雨還是下個不停,藤井伸手抹了一把臉上的雨水,禁不住低聲的咒罵了幾句。說來也是倒黴,輪到自己站崗的時候就下起了雨,幸好自己還有件雨衣,要不然就變成落湯雞了。

小心的把半截香煙籠在手裏,藤井美滋滋的抽了一口,在哨位上抽煙是要受到責罰的,藤井隻是抽了幾口,便將煙頭悄悄的用腳踩進了泥水裏。新來的兵曹原田是個令人厭煩的家夥,平日常常欺負像藤井這樣的新兵,藤井可不想自己因為站崗的時候抽煙,而被原田訓斥責罰。

雨越下越大,幾米外就看的不太清楚了,藤井隻好不時鑽出樹枝搭建的窩棚去東張西望一番。最近在大龍河一線老是有哨卡遭到襲擊,據說是支那人的部隊幹的,老兵卻說不可能,支那人的部隊沒有那麼厲害,想當初皇軍的一個步兵小隊就可以追著他們的一個團打。襲擊哨卡的一定是美軍的部隊,要不就是英國人的部隊,反正不會是懦弱的支那人。

藤井卻不這麼想,他不管是那國的部隊厲害,他隻想著早點結束這場戰爭,自己能平平安安的回家去。一陣風夾著雨點吹了過來,讓還在遐想的藤井不禁閉上了眼睛,“這討厭的天氣,真是煩透了”藤井揉著濺進了雨水的眼睛,不是說雨季已經結束了嗎,怎麼還有這麼大的雨水。

藤井忽然感覺又是一陣風吹了過來,連忙側轉了身體,希望這次飄過來的雨水不會再濺到自己的眼睛裏。“噗”的一聲,剛側轉身的藤井隻覺得好像是有什麼東西從自己的脖子上劃過。噢,藤井看著自己的手,剛才摸了一下脖子的手滿是鮮血,藤井覺得自己胸口發悶有些喘不上來氣。張開嘴想要叫喊已經睡下的同伴們,卻什麼也喊不出來,耳朵裏隻能聽見下雨的聲響和類似於輪胎漏氣的嘶嘶聲。

藤井慌亂的用雙手捂住了自己的脖子,熱流湧出來淌了滿手,手上都是血,自己的脖子被割開了。藤井雙腿一軟不由自主的就要滑落在泥水裏,從身邊卻突然伸出一隻有力的手托住了藤井。藤井用手捂住正在噴濺鮮血的喉嚨,努力的側過頭去看這個托住自己的人,藤井的眼睛忽然睜的很大,眼眶都快要掙裂了,是支那人。

令藤井不可思議的事情發生了,伸手拉住自己的居然會是一個支那人,那美式鋼盔上綴著的可不就是一枚青天白日的帽徽,鋼盔下的臉也長著和自己一樣的黃皮膚。藤井的眼神死死的盯著眼前的這個支那士兵,右手卻仿佛脫力了一樣的垂了下去,腰上還有一枚手雷,藤井要拉響手雷給熟睡中的同伴報信。

“嗚”剛摸上腰間的藤井突然覺得一陣刺痛,腰腹間好像是被一根通紅的鐵條刺入了一般,讓本就因為大量失血而渾身發軟的藤井突然間抽搐了起來,像極了大蝦般彎曲蜷縮了身體。一支日式的武士短刀正插在藤井的腰腹間,一隻手正將刺入藤井體內的刀用力的攪動著,把藤井體內的髒器攪了個稀爛。

“你可以去死了”武士刀的主人---砍刀,收回了武士刀,將自己的身形隱在這具日軍哨兵的身體後麵,鋒利的武士刀已經劃開了這個日軍哨兵的脖子,氣管和血管都一起被切斷,而且剛才的那一刀也將他的髒器盡數攪爛,死人是不會叫喊的。

抹了一把臉上的雨水,砍刀摸出一隻蒙了紅布的手電筒擰亮,對著自己來的方向揮舞了幾下。片刻之後,噗噗的踩水聲傳了過來,一片烏泱泱全副武裝的身影出現在了砍刀的視線裏,美式軍裝、美式裝備、一水的美式鋼盔。

“怎麼樣了?”同樣是一身泥水的趙誌抱著自己的衝鋒槍竄了過來,壓低了嗓子問著砍刀。這裏是大龍河流域的一處日軍據點,趙誌他們在下午下雨前就到達了這裏,看日軍修建的竹樓和木屋,這裏應該是一處日軍的補給點。直屬連被放出來就是給日軍來添亂的,這樣好的目標趙誌自然是不會放過的。

可是日軍白天的防守很是嚴密,趙誌觀察了很久,一直沒有找到機會下手。潛伏了三個小時之後,機會終於被趙誌等來了,老天爺幫忙---下雨了。天色將黑,下雨時能見度又是很低,這真是個突襲的好天氣。叫過軍官們商議了之後,還是老辦法,斥候前出拿掉日軍的哨兵,巴祖卡幹掉日軍的幾棟竹製哨樓,狙擊手們隻需要壓製住日軍的機槍和擲彈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