趙誌並不是一個貪財的人,可是放在嘴邊的肉他從來都是搶著吃的,哪有無緣無故就扔掉的道理。弟兄們來打仗,不光是為了打小鬼子,也是為了吃飽飯,背井離鄉的來到這麼遠的地方打仗,死了傷了的也沒有人來管,既然自己現在有這個能力和條件,為什麼就不能提前把弟兄們的後路考慮好。
“長官,司令部的電報”嚴世軍一溜小跑著轉悠了半天,才找到了貓在林子裏烤肉的趙誌他們幾個。老炮烤肉的水平越來越高,可是就那麼一點點獵物,要是在營地裏早就被人給搶光了,所以趙誌帶著幾個軍官們幹脆躲在林子裏烤肉,等吃好了再回營地去。
“念念吧,看他們又能出啥妖蛾子了?”趙誌滿手都是油,歪著頭示意嚴世軍念電報的內容。司令部的電報很簡單,就是要趙誌抓緊時間整訓,馬上就有要直屬連出戰了。大龍河一線的日軍近期和遠征軍的摩擦有些激烈,多處河段已經被日軍突破,沿河布防的遠征軍部隊有些吃不消了,大佬們又想起了正在新平洋整訓的趙誌。
“媽的,咱們這才歇了幾天,就想著讓咱們去頂小日本子的槍眼,這幫子狗日的真不是東西”老炮惡狠狠的往嘴裏塞了一大塊肉,發泄般死命的嚼著,仿佛他嘴裏正嚼著的肉就是從司令部那幫大佬們身上割下來的一樣。
“別說那些個沒用的了,前邊的部隊要是垮了,咱們還得像去年那樣撤退進林子去”趙誌輕描淡寫的訓斥著老炮。一說起去年的那場潰敗撤離,所有人都是心有餘悸般的低下了頭,那場災難帶給他們太多的傷痛和回憶,是他們一直避而不談的隱痛和傷疤。
“回去給司令部回電,直屬連新兵還沒有整訓完畢,需要時間。如果司令部非的要直屬連出擊,那我們隻能派出一支40人的小分隊,傷員和新兵還需要休整”趙誌在饅頭身上擦著手上的油漬,扔給嚴世軍一支兔子腿,吩咐他回去營地給司令部發報。
“咱們還真的去呀?就40個人能幹啥呀?”狗子無聊的用樹枝撥弄著篝火,騰起的煙灰糊滿了老炮正在烤的兔子上,氣的老炮在狗子頭上啪啪就是兩巴掌。
“你們都忘了咱們去年殺出叢林的時候才多少人?咱們那時候用的是啥家夥?現在用的是什麼?”趙誌環視著其他人,語氣稍稍拔高了些許。
“狗子不是那意思?”腰腹間和頭部還纏著紗布的山羊勸慰著趙誌,山羊的傷勢正在好轉中,隻是腰腹間的槍傷還沒有好,頭上被石頭劃爛的地方已經打好結了疤。來回往救護所送烤肉有些麻煩,趙誌幹脆就把山羊和砍刀帶來林子裏吃完了烤肉再送回救護所去。
“我知道”趙誌用手摸了摸狗子的腦袋,給他揉了揉被老炮拍過的地方。山嶺之戰中直屬連的傷亡太大了,大家都是傷了心了,要是那支來支援的部隊來的早一些,也不至於戰死那麼多的弟兄。直屬連的老底子都快被打幹淨了,一直跟著趙誌的狗腿子們就隻剩下不到25個,這還要算上那十幾個女兵。
“走吧,咱們回去商量一下,看看怎麼辦?總不能違抗司令部的命令,戰場抗命那是要槍斃的”趙誌彎下腰把山羊背在了背上,領先出了林子直奔營地。
“哎,哎,你們等等我呀,這兔子馬上就烤好了”老炮還舉著他的兔子在篝火上烤著呢,一見大家紛紛起身要走,便有些急眼了。“你狗日的就知道吃,吃貨呀你”長毛一臉的不屑,搶過老炮手裏就快要烤好的兔子扔進了篝火裏,卡卡幾下用工兵鍬鏟起土就埋了個幹幹淨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