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色漸漸的亮了起來,叢林裏雨霧朦朦,幾十米外的難以看的清楚。比起夜裏,此時的雨已經小了許多,可也還是滴滴瀝瀝的下個不停,山路濕滑到了極點。
砍刀正帶著十幾個斥候穿行在山林裏,大家都是披著雨衣,可還是有雨水順著衣領鑽進衣服裏,山風一吹渾身發冷。依舊是不苟言笑的砍刀走在最前麵,腳下穩健,隻是不時的環視著四周。
砍刀的斥候小隊的目的地是胡康穀地以西的新平洋,那裏有一支日緬混合部隊。司令部計劃中修建的中緬公路將會通過新平洋,趙誌的直屬連和葉天的步兵營需要打掉盤踞在新平洋的這支日緬混合部隊,以保障工兵團的安全。
趙誌不相信司令部下發的地圖,就派了山羊和砍刀各帶一支斥候小隊,前出叢林各自搜索新平洋的準確位置。至於葉天的步兵營,趙誌並不想和他們有太多的瓜葛,至少現在不想。
新平洋是胡康穀地西側的咽喉地帶,是胡康穀地中難的的一塊平地,四周是群山峻嶺環繞。司令部已經駁回了在山穀營地修建機場的計劃,他們已經看中了新平洋,屆時工兵們會在新平洋修建一座機場,前提是趙誌他們必須先拿下新平洋。
走出了十幾裏,砍刀身後的斥候們已是疲憊不堪,滿是泥濘的山路消耗了他們大量的體力。一直隨著趙誌的老兵們還好,小隊裏有幾個新補充進來的斥候有些吃不消了。晨風一吹,被雨水侵濕的身上便一陣陣的發冷,讓人不由得緊縮了身體瑟瑟發抖。
“咱們這是還要走多久呀?”一個小子終於忍受不了張嘴低聲的嘟囔著。
“走吧,咱是當兵的,吃糧打仗這是天經地義的,長官沒有說,你就接著走,那來的那麼多牢騷話。”
“可是這裏根本就看不見小鬼子,咱就不能歇一會在走嗎?這雨還沒有停呢?”
這些牢騷話聲音不大不小,剛好能讓走在隊首的砍刀聽見,老兵們都是閉著嘴不敢開口,隻是在用眼神瞟著砍刀,看自家長官如何應對。砍刀自然是將這些牢騷話都聽見了,也隻不過是淡淡一笑,卻並不做答。
看著砍刀腳下不停,連頭也不回,根本就是不予理會,那幾個新兵嘀咕了一陣,自己覺得無聊了便也閉上了嘴,全力的對付著腳下的濕滑。其實這幾個家夥也就是發發牢騷而已,見砍刀根本就不搭理他們,也隻好老實的跟著繼續行軍。
一直滴滴拉拉的雨終於停了,砍刀那年輕的麵龐已經被雨霧弄的滿是露水,就連眉毛也是如此。一滴滴的水珠在他的鋼盔上凝聚成形,再順著鋼盔滑落到雨衣和地上。
突的,砍刀原地半蹲了下來,用左手打出了停止的手指,整個人僵在那裏,全神貫注的側耳在聽著什麼。見砍刀如此反應,在他身後的斥候們都是一愣,隨即也是半蹲下來,舉槍瞄著四周,隊尾的2個狙擊手已經隱在了長草裏,隨時能為斥候隊提供火力支援。這些斥候間的配合早就經曆過了無數次叢林搏殺的洗禮,早已是再熟練不過的動作,所以見到砍刀的動作,他們隻是做出了正常的反應。
砍刀也不知道自己為什麼會突然停下來,自己隻是剛才感覺到了對麵霧氣裏的一絲異樣,讓砍刀覺得很不舒服的異樣。透過麵前的霧氣,砍刀仿佛聽見了一絲響動正向自己這邊靠過來,但他不能確定是人還是野物。
5分鍾,10分鍾,已經20分鍾過去了,砍刀仍然沒有一點站起來的意思,還是屏氣凝神的半蹲著側耳傾聽。越是這種時候越是不能心急,打獵拚的就是個耐心,砍刀打算再等等。隱在長草中的狙擊手透過狙擊鏡已是將對麵能看見的地方搜索了一遍,卻是什麼也沒有發現。
這次的任務來的有些突然,英國人提供的地圖早已經被趙誌給否定,而新平洋的具體位置直屬連根本就不知道,隻是按照葉天營提供的方向在搜索。砍刀的斥候隊是走的最快的,離後麵的大隊以及間隔了有10裏左右,一旦與日軍交火,根本就沒有後援。斥候隊中有新近補充進來的5個新兵,雖說他們也是在蘭姆伽整訓過的,可是他們沒有叢林戰的經驗,在砍刀看來,他們根本就隻能算是新兵。
可是沒有辦法,直屬連現在是槍多兵少,炮兵和後勤就占去了一半多的人數,趙誌死活要帶著那幾門山炮一塊出發,光是想法運輸那些山炮就用去了大半的人手。還好趙誌他們抓住了幾個當地山民,找到了隱藏在林子裏的山路,否則就是把那些山炮拆解開,僅僅靠著100多人根本就帶不上那些山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