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了,趙誌還在袁青青和琳達的帳篷外徘徊,懷裏揣著幾個罐頭,那是趙誌從財主那裏硬搶來的。此時的趙誌彷徨而無助,他要說服袁青青和琳達明天帶著女兵和愛德華他們一塊先走。情況很糟糕,留下來很危險,趙誌不能讓女兵們死在叢林裏。帳篷裏傳來了嘩嘩的水聲,營地靠近一條小溪,一定是袁青青和琳達在洗臉。
趙誌使勁的咳了幾聲,掀開帳篷鑽了進去。“啊”是一聲大叫,光著身子的琳達用手捂著胸前蹲在了地上,滿臉的驚慌。隻穿著襯衣軍短褲的袁青青忙把趙誌推出了帳篷,責備著趙誌,“你怎麼就進來了,看把琳達給嚇的”趙誌紅著臉,“我不知道你們是在洗澡,我還以為你們是在洗臉呢”
帳篷裏傳來了琳達的聲音,叫袁青青和趙誌進去。聽見琳達的聲音,趙誌像是失了魂似的木木的跟著袁青青進了帳篷。琳達已經跪坐在了軍毯上,身上裹著袁青青的軍毯,把自己包的嚴嚴實實的,隻露出一雙綠色的眸子望著趙誌,眼神中都是羞澀。趙誌一直走到了琳達眼前,琳達隻是仰著頭呆望著趙誌,一動也不動。
輕輕把手放在了軍毯上,揉著琳達的腦袋,趙誌就這麼站著。琳達還是不說話,呆望著趙誌,袁青青依著趙誌,伸手挽住了趙誌的另一隻胳膊,三個人構成了一副詭異的圖畫。直到琳達忍不住眨了一下眼睛,趙誌才拉著袁青青坐在了琳達旁邊。
“情況不太好,你們明天要跟著愛德華先走”
“那你呢?”
“我是指揮官,要留下,還有這麼多弟兄們呢”
“那我們也留在,都說好了的,要生死都在一起”
“這次不行,你們必須走。幾百人的隊伍裏,放心的弟兄隻有不到十分之一,這樣的時候是會出事的”
“我不管,你是答應過我們的”
趙誌咬著牙,推開了袁青青,站起來就要走,卻被琳達死死的抱住了腿。他和袁青青的對話琳達都聽懂了,琳達從不和趙誌頂嘴,但不代表她不敢對抗趙誌。趙誌冷著臉不去看嚎啕大哭的袁青青,硬起心腸去掰琳達的手。琳達的手被趙誌掰是生疼,大聲的哭喊著“你弄痛我了,你這個混蛋,我的手”
袁青青撲上來拉開琳達,一腳就把趙誌踢倒了,然後捂著嘴坐在地上嗚咽著罵道“滾吧,你就是個混蛋,我們不要再見你了”被摔的生疼的趙誌躺在地上呲著牙,笑道“媽的,不愧是我趙誌的女人,就是有勁”“你沒有事吧?”琳達也顧不上自己還是光著的了,撲過去就把趙誌抱住了,袁青青剛才的那一腳力量夠大,趙誌疼的臉都扭著了。
“回來,讓他自己躺著去”袁青青一邊抹著臉上的淚,一邊給琳達裹著毯子,把琳達拉了回來。“再等我一次,就一次”趙誌放下罐頭,不敢去看袁青青,隻是對琳達做著鬼臉。“你就是我們倆的冤家,我們上輩子欠了你的嗎?”無奈的袁青青從身後抱住了趙誌,嘴裏喃喃的低語著。趙誌做出的決定一向是不會在改的,袁青青知道已經無法挽回了,隻好遂了他的心願,無奈的答應了帶著琳達一起離開。
趙誌給袁青青和琳達擦著臉上的淚水,嘴裏哄著她們“等仗打完了,我帶你們回老家去,好不好?我們住在山裏,蓋木頭房子,養獵狗,養孩子“還在小聲抽泣的琳達此時止住了哭泣,半躺在趙誌懷裏數著手指,“還要種花,種菜,把國舅也接來和我們一起住,反正他也沒有家人了。我還要養馬,我要騎馬”
袁青青吻上了趙誌的臉上,輕聲說,“這一次,這是最後一次,再有下次,我們不會再理你了”趙誌緊緊的摟著袁青青和琳達,自嘲的回答,“是,是最後一次,以後無論生死咱們都會在一起”
愛德華走了,帶著女兵們和電台一起離開的,走的時候財主給塞了些食物,隻是兩天的口糧。剩下的人被趙誌分成了50人的好幾隊,每天沿著行進的方向開始搜尋食物,一切能吃的,樹皮、芭蕉根、野物,趙誌甚至叫人收集了所有的皮帶,準備沒有吃的時候要煮皮帶了。老炮是一直主張殺騾馬的,被趙誌好好的賞了幾個爆栗之後,再也不敢提殺馬的事情了。騾馬是用來馱負器械的,沒有了這些器械,就是趕去平原也是沒有用的,深知這一點的趙誌嚴令不許再殺騾馬。
尋找來的食物都是苦苦澀澀的難以下咽,狗腿子們走了兩遍叢林,早已是習慣了,就連袁青青和女兵們也是能吃的下的。可是琳達和那些外籍士兵就不行了,就連先遣營的其他士兵也是多有怨言的。放著騾馬不殺了吃肉,整天的啃樹皮,那裏有人能受得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