袁青青和琳達分別的拉著趙誌的兩隻手,看著趙誌臉上疼的一抽一抽的,心軟的琳達已是眼淚汪汪的了。“好了,別哭了,我這不是沒事嗎?你看,他們都在笑你呢”趙誌正給琳達擦著眼淚,另一隻手上卻傳來了一陣劇痛,是袁青青正在掐他。袁青青不是嫉妒琳達,而是為了趙誌的受傷,自打重新踏進叢林,趙誌身上大大小小的已經多了好幾塊傷疤了。
“大牛被子彈擊穿了腹部,不過沒有大礙,子彈沒有留在身體裏,隻是流血太多了,需要休養”琳達給趙誌擦著臉色的血跡,小聲的說著大牛的傷勢。
“還是個洋婆子呢”嚴世軍眼睛直勾勾的盯著琳達。“低頭”一個滿身是血和硝煙的士兵瞪著嚴世軍,琳達的醫術很好,醫治了很多的士兵,在列多的聲譽很好。“記住,她和她都是長官的女人,不是你們可以亂看的,知道嗎?”那士兵指著袁青青和琳達,鄭重其事的告誡著嚴世軍。
嚴世軍鄙夷的撇著嘴,“看他們的緊張樣,一定就是所謂的營長趙誌了”嚴世軍看著正被郎中包紮傷口的年輕人,很肯定的判斷那年輕人就是趙誌。自認為接受過西方高等教育的嚴世軍很鄙視那種三妻四妾的人,尤其這還是在軍營裏。他已經認定了趙誌像其他國軍裏麵的軍官一樣,是個喝兵血吃空餉的家夥。
“秀才,把抓來的家夥弄過來,把情況都問清楚了”包裹完傷口的趙誌接過袁青青手裏的軍襯衣穿在身上,被袁青青和琳達扶著進了飯棚裏坐下。那三個日軍是被秀才他們直接從卡車邊上直接拖過來的,在地上騰起了一片灰塵。
雖然是被狗腿子們圍著,但那三個日軍卻沒有被俘的驚恐與害怕。居然還有一個對著飯棚裏的琳達露出淫蕩的表情,“媽的”饅頭上去就是一腳踢翻了那個日軍,舉著手裏的佐官刀就要砍下去。
“饅頭,先等等。這小子是故意的,他是想死”秀才一把拉住了饅頭。剛才那日軍被饅頭踢倒以後,眼睛裏帶著一種解脫的神色,正好被秀才看見了。這日軍是害怕受到逼問,害怕泄漏情報,才故意這樣做的。
“你,過來”秀才指著嚴世軍,秀才很看好這個性格堅毅的年輕人,隻要好好的磨練,一定是一個合格的軍人。“把他的手腳上的大筋都挑了”秀才遞給嚴世軍一把匕首。嚴世軍看著遞在眼前的匕首,卻是搖了搖頭,“長官,他們都是戰俘,我不明白,為什麼要這麼做?”
秀才盯著嚴世軍,冷聲說道“士兵,服從命令”
“我不會這樣做的”嚴世軍依舊倔強的搖著頭,“槍殺戰俘是違反了日內瓦公約的”嚴世軍顯示出了他受過的良好教育。
“狗屁的什麼公約”秀才惱怒的揪著嚴世軍的衣襯,冷笑道“小子,你怎麼不對日本人說什麼公約去?他們在殺人放火的時候,怎麼不講狗屁的公約?”
被秀才逼問著的嚴世軍反駁道“如果我們現在也這樣做,那我們不是變得和他們一樣了嗎?”
“你錯了”不知何時趙誌已經站在了秀才和嚴世軍的旁邊,顯然他們剛才的對話一字不漏的被趙誌全聽了去。“長官,再給他一次機會吧,他還沒有適應”秀才小聲的哀求著趙誌。“我不能讓自己的弟兄身邊埋著一顆炸彈,你明白我的意思吧?”趙誌輕輕的拍著秀才的肩膀。
“為了抓這三個家夥,我死了兩個弟兄,連我在內傷了三個”趙誌眯縫著眼睛看著眼前正故作鎮定的嚴世軍。“本來遇見你這樣戰場抗命的家夥,直接交給軍法處就可以了,不過秀才給你求了情。”趙誌的話語停頓了一下“我不知道你的腦子裏裝的都是什麼,我想告訴你,在戰場上對敵人的仁慈就是對自己不負責任。出現在我槍口之下的都是我的敵人,我不會對他們仁慈,永遠不會。這些日軍都是十八師團的,他們在國內做過什麼,你知道嗎?那些被他們殺死的百姓們,有人對他們講過狗屁的公約嗎?”
“現在有兩個選擇,第一執行命令,第二滾出我的軍營,我不需要你這樣滿口仁義的家夥。留下你,對我的弟兄是不負責任的,我不能讓我的弟兄身邊存在危險”
嚴世軍低下了頭,過了一會,緩慢而堅定的抬頭看著趙誌,“我不會對放下槍的俘虜做這些事,絕不”趙誌鄙夷的笑了,笑的很是淒涼,國人中竟然還有這樣的家夥,更可惡的是這樣的家夥竟然會出現在軍隊裏。“秀才,這就是你挑的人?”趙誌瞪了秀才一眼,繃帶上又透出了幾絲血色,暴怒讓他的傷口又裂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