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十七章(2 / 2)

日軍擲彈筒的榴彈打的很準,幾個潰兵被高高的拋起變成碎塊落下。幾輪轟擊之後,終於有潰兵受不了開始了潰散,他們紛紛扔掉手的槍,爬出戰壕,向著列多的方向跑。趙誌冷著臉也不說話,隻是向下猛地一揮手,戰壕裏的機槍響了。槍聲中,爬出戰壕的十幾個潰兵紛紛中槍倒地,趙誌扭頭看著其他的人,嘴裏隻是喊著兩個字,“固防,固防”趙誌的冷血嚇住了潰兵們,全都老老實實的趴在了戰壕裏,槍口瞄著河對岸。

硝煙散去,被趙誌用一直隱藏的機槍重重蹂躪了一番的日軍退回了樹林。在河岸兩邊,活人中夾著死人,死人中趴著活人。趙誌剛張羅來的100多潰兵隻這一輪固防,就隻剩下了不到60人,精銳和狗腿子們還好,隻死了幾個傷了十幾個。

無暇去數日軍留下多少屍體,老兵們已經是撅著腚在焦土中尋找散落的子彈和手雷,搜尋著受傷的同袍。郎中背著嶄新的急救箱,在戰壕裏忙碌的奔跑,不時的停下為受傷的士兵包紮。趙誌踢翻了幾隻裝著罐頭的箱子,衝著狗子一努嘴,“分給大家,都省著點吃,時間還早著呢”

趙誌就近找了個坑躺了下來,休憩一下快散架的筋骨。所謂的援兵新38師還不知道什麼時候能到,趙誌現在隻有依靠著河邊的這100多號潰兵和鎮子裏那沒有撤走的百來號外籍士兵了。

其他老兵的想法和趙誌一致,也漸漸散開在戰壕的各處,以自己舒服的姿勢躺著、靠著。國舅和老炮同時擠到了趙誌這邊,把趙誌擠到了防炮洞的邊上。趙誌隻好悻悻的爬出了防炮洞,斜斜的靠在了戰壕裏,和臭不要臉的國舅和老炮對視。

許是趙誌臉上的鄙視被老炮看了出來,老炮一邊嘟囔著,一邊從口袋裏摸出一粒子彈向趙誌扔去。“當”毫無提放的趙誌被老炮的子彈砸在了鋼盔上,引的戰壕裏的家夥們紛紛舉著槍,探頭向對岸看去。

“小白臉,咱們這次是不是就得交代在這裏了,是不是?”老炮爬向趙誌,他要撿回那粒子彈。沒有回答的趙誌斜眼看著防炮洞裏的國舅,他閉著眼靠在焦土裏,摸著腰上的手槍和膝上的步槍這才能讓自己躺得踏實。

對岸的日軍一直沒有再渡河或炮擊,趙誌可以在望遠鏡裏看見樹林裏的日軍,但他們就是不進攻。河岸的一無遮攔讓戰壕裏的趙誌他們暴曬著烈日,空氣中永遠有著蠅蚊的嗡嗡聲,空氣中蒸騰著惡臭,幸好大家的嗅覺多少已經多少有點兒麻木。等著日軍再次渡河的趙誌隻少少在戰壕裏放了幾個觀察哨,大部分的人都鑽在防炮洞裏睡覺,等養足了精神,好防備夜間日軍的偷襲。

下午的時候,日軍又開始了炮擊,轟隆隆的炮擊一直沒有停過。日軍的冷槍也越發的密集了,好在觀察哨的家夥們鬼賊的很,都很小心的趴著。日軍的這通狂轟濫炸,所費彈藥恐怕是前邊好幾次火力準備的總和,趙誌他們被震趴下來,從頭頂騰下來的煙塵徹底把戰壕裏的人都覆蓋了。煙和爆塵讓頭上的晴空像是入了深暮,老炮大概是被爆石砸到了,一腦門子血地出現在趙誌的視野。

“狗日的這是玩真的了,這炮打的賊拉蠍虎”老炮說著話,胡亂撕開一個急救包,把紗布纏在了腦袋上,沒有係好的紗布頭像旗子一樣在風中飄蕩著。“夥計們,來菜了,上桌了,可別給老子客氣呀”剛還在閉目養神的國舅忽然來了興致,呐喊著鑽出了防炮洞,端著自己的步槍趴在了戰壕上。

潰兵們紛紛端著自己的槍鑽出戰壕,和國舅一樣趴在戰壕上,等著日軍的渡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