趙誌躺在竹編的病床上,不知道昏睡了多久,等醒過來的時候,發現自己是趴著睡著的,而且覺得全身無力。抬頭看屋頂就像是在打盤旋,暈的趙誌閉上眼又昏昏沉沉的睡了過去。昏睡中,趙誌覺得身上好像有雙手,在摸來摸去的涼颼颼的,非常的舒服。
“你說,小白臉咋還不醒?”
“不知道,應該不會有事吧,那醫生不是說了沒有事嗎”
被吵的醒來的趙誌,皺著眉頭看著一身病號裝束,坐在自己床邊的老炮和狗子,這兩個喋喋不休的家夥,不吵醒趙誌是不會閉嘴的。兩人看見趙誌醒來都很高興,老炮按住了想翻身的趙誌,“你背上的傷口化膿了,隻能趴著修養”“扯淡”趙誌不滿意的翻了老炮一眼,示意狗子扶自己坐起來。狗子自然不會違抗趙誌的,顛顛的上去把趙誌扶坐起來,還在身後墊上了枕頭。趙誌這才肯清楚了房間裏的樣子,病房裏隻有趙誌這一張床。牆邊擺著櫃子和一張茶幾和幾把椅子,病床上的被褥都是和牆壁一樣的白色,房間裏一股消毒水的味道。趙誌低頭看著自己現在穿的病號服,“我怎麼在醫院裏,我的衣服呢?”
老炮也學趙誌的樣,翻著小白眼,“你都在醫院裏趴了兩天了,咱們剛進列多的時候,解散完隊伍,你就昏迷了。”狗子拽著身上的病號裝說道“上峰說,凡是野人山帶出來的東西,都有傳染的可能,全部銷毀”
趙誌猛地坐直了身體,“那咱們的背包呢?”
“背包裏的東西被黃毛收起來了,他那裏不會有人去檢查的”
就在幾個人聊得正熱鬧的時候,一個頭戴船型軍帽,身穿短裙身材高挑,綠眼睛黃頭發的女軍醫進了趙誌的病房。“上帝呀,你終於醒了”女軍醫見到靠坐在床頭的趙誌,顯然是很高興的,小嘴裏一連串的感謝上帝,扭頭出了病房。
踢踢踏踏的一陣腳步聲傳來,同樣是一身病號裝的愛德華帶著山羊和砍刀湧進了趙誌的病房裏。“天哪,你終於醒了,你都睡了兩天了”愛德華誇張的比劃著,山羊和砍刀也是很高興。
“你一進列多的醫院就暈倒了,是你背上的傷口發炎了,引起的高燒”愛德華叫來一直站在病房門口的那個綠眼睛女軍醫,“這是琳達,她是這所醫院的軍醫,是她照顧了你兩天,你可得好好謝謝人家”
趙誌撓了撓頭,對著山羊耳語了一番,山羊就表情怪異的出了病房。不大會的功夫,山羊拎著一個皮製挎包回來了。趙誌從皮挎包裏摸出一個繳獲日軍的銀發簪,遞給了琳達,“這個送給你”“上帝呀,它真漂亮”琳達看著布滿花紋做工精細的發簪,很是喜愛,在自己的黃頭發上比劃著。
“小白臉,你不是說那個是給小姑奶奶的嗎?咋送這個洋婆子了?”老炮不滿的看著趙誌,眼睛裏全是鄙視。
“我叫琳達,我不叫洋婆子,我的奶奶是中國人,我有中國血統”綠眼睛的琳達操著一口標準的北平口音,回敬著老炮。
大家看著窘迫的老炮,大聲的笑著,愛德華更是笑的捂著肚子坐在了地上。“老子尿憋了,要上廁所”老炮麵色鎮定的扭身出了病房,卻又讓大家笑了個夠。趙誌眯縫著眼睛,笑吟吟的問琳達“琳達,有沒有什麼吃的,我有點餓了”
等琳達出了病房,愛德華羨慕的看著趙誌“你知道嗎,這個琳達可是援華美軍裏的一枝花。你走運了,你剛被送進病房的時候,又髒又臭的,是琳達親自給你洗的澡。聽說從你身上搓下來的汙垢,在澡盆裏厚厚的就積了一層,你可是被她全都看光了呀”撥開色迷迷的愛德華,趙誌故作嚴肅的示意狗子在門外看著動靜,“黃毛,咱們的黃金收好了嗎?這可不是鬧著玩的”趙誌一臉嚴肅的看著愛德華。跟著老炮學壞了的愛德華賤兮兮的一笑,從病號裝的口袋裏掏出包煙來扔給趙誌,“趙,我辦事你還不放心嗎?上帝呀,我太傷心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