潰兵們用鋼盔在附近的小河裏打來了水,就著鋼盔煮粥,一時間空地上升起了嫋嫋的炊煙,幾十個潰兵就圍坐在十幾團篝火邊,等著煮好的粥。
趙誌看看手表,現在是下午的4點鍾,叫過山羊,吩咐紮營。山羊看看透過樹冠的陽光,問趙誌“長官,怎麼這麼早就紮營?”趙誌指指那些等著喝粥的潰兵們,“你看他們現在能走嗎?”
也許是今天紮營早,有了充足的時間,斥候們擴大了警戒搜索的範圍,居然在北邊不遠的一個山崖後麵發現了山泉。離開馬高以後,大家許久沒有洗過澡了,在這裏居然發現了山泉,這讓女兵們很高興。
宿營地裏架起了唯一的兩口大鍋,老炮帶著狗腿子們用水壺背回了兩鍋泉水,為女兵們洗澡提供著便利。溝坎周圍那取之不盡的落葉枯枝,讓找柴火的人很輕鬆,早早的點火燒著泉水。女兵們在支起來的帳篷裏洗澡,不放心的趙誌還在外圍放置了哨兵,避免那些潰兵們偷窺女兵洗澡。
相對於女兵洗澡時的嚴防死守,男兵們洗澡就相對簡單了,男兵們隻是在一道溝坎後麵,用鋼盔裝著水大洗特洗。叢林裏人身上的汗腥味會引來很多的昆蟲和蒼蠅,它們會給士兵們帶來傷寒熱和瘧疾,這是潰兵們非正常減員的主要原因。
把洗過的軍裝晾曬在山坡上,隻穿著大褲衩的男兵們圍坐在篝火邊,七嘴八舌的聊著天。狗腿子們一有機會就會洗澡,自然是習慣了。但是潰兵們就不一樣了,它們在叢林裏吃都吃不飽,那裏還有氣力折騰這些不著邊的事情。前出搜索回來的山羊他們帶回來了一些野菜和山鼠,再加上前一天留下的牛下水,狗腿子們每人分了滿滿一飯盒的菜肉粥。被單獨留出來的幾隻山鼠和一些野菜被分給了潰兵們,財主可沒有義務幫他們煮粥。
“趙長官,很悠閑那”喝了粥臉上有了些紅潤的曹本川,坐在了趙誌身邊,看著正給趙誌喂飯的袁青青,嘴裏打趣著趙誌。
“這是我們的醫官袁青青,我身上有傷,她是來照顧我的”趙誌掀起軍裝,給曹本川看他傷口上的藥布。
“趙長官年輕有為,年紀輕輕的就是中校了,不簡單那”曹本川似笑非笑的看著趙誌。虛晃的篝火下,趙誌覺得曹本川鏡片後的眼睛裏透著一股不同尋常的味道。挑了挑眉毛,趙誌剛要說話,袁青青的一勺肉粥堵住了趙誌的嘴。狠狠的剜了趙誌一眼,袁青青瞅著曹本川,叫著旁邊正狼吞虎咽的饅頭“饅頭,扶你們長官去溜達溜達,再把國舅爺叫過來”
“丫頭,啥事呀?老頭子正吃飯呢”國舅端著飯盒晃了過來,其實他一直在注意著曹本川。袁青青遞給國舅一個眼神,低頭喝著趙誌沒有喝完的肉粥,嘴裏不動聲色的說道“國舅爺,這位曹少尉好像對咱們長官很感興趣。您是最早跟著長官的,你來跟他聊聊吧”
國舅喝著粥,嘴裏含糊不清的說道“曹少尉,是吧?你想知道些什麼呀?老頭子告訴你”“老前輩,您誤會了,我們隻是沒事閑聊,閑聊”看著倚老賣老的國舅,曹本川選擇了離開。剛站起身的曹本川被國舅叫住了,國舅那雙鷹眼般鋒利的眼睛,緊緊的盯著曹本川,慢悠悠的說道“曹少尉,潰兵也有潰兵的區別,帶著你們一塊走,是我們長官的意思。既然要和我們一起走,不該問的不要問,那邊的那些小子們脾氣可是不太好”國舅一聲口哨,篝火旁的狗腿子們齊刷刷的站了起來,齊齊的瞪著曹本川。
狗腿子的這種陣勢倒是沒有嚇住曹本川,他隻是微微一笑,轉身離開了。國舅眯著眼睛看著曹本川的背影,暗自嘀咕這個曹本川不簡單,不是一般人呐。叫過狗子,國舅吩咐著“這幾天看緊了那個曹本川,這個人不簡單”狗子立刻拉長了臉,咬著牙“國舅爺,要不就滅了他唄,還那麼麻煩幹什麼?”“啪”國舅溺愛的拍了狗子一巴掌,“你狗日的說的輕鬆,小白臉能同意嗎?咱長官那人心裏裝著的事太多了,你還嫌他不夠煩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