機槍的轟鳴聲徹底的把大島的心撕裂了,日軍現在是在一片開闊地上,根本就沒有能掩護的地方和物體。再次在開闊地裏被機槍橫掃的日軍,已經不是遭到襲擊,而更像是正在被屠殺。血霧騰起,日軍士兵身體上噴濺出來的血繼續的澆灌著這片開闊地,瘋狂的日軍已不再瘋狂,有的隻是想要逃脫被屠殺的心。
毛頭的臉已經被灼熱的彈孔燙傷了,可他還是死死的抱著槍托,繼續的向日軍射擊。都是經曆過死戰的士兵,日軍的哭喊,飛濺的鮮血,並沒有引起機槍手們的憐憫。相反,機槍手們被鮮血飛濺的場麵刺激的兩眼充血,一個個的就像是嗜血的惡魔般,隻顧著抱緊槍托,掃射著開闊地裏一切可以移動的東西。
後隊的日軍終於崩潰了,他們已經失去了堅持戰鬥的信念,他們開始了撤退,完全散亂的潰逃。趙誌用望遠鏡看的清楚,低聲招呼著衝鋒槍手們“現在,該咱們上場了。弟兄們,報仇的時候到了,壓上去”
衝鋒槍手們早已經被戰場的氣氛刺激的兩眼充血,聽見趙誌的話,都張著嘴叫道“壓上去,壓上去”鑽出草叢的衝鋒槍手們的怒吼仿佛是從胸腔裏直接發出來的,配著臉上已經扭曲的表情,就像是一群來自十八層地獄的惡鬼,來索日軍性命的惡鬼。頃刻間,密集的衝鋒槍彈朝著潰逃的日軍撲了過去。
開闊地中的日軍開始變得稀疏起來,不是他們逃的快,而是因為他們中的大多數已經是死人了。密集的彈雨中,日軍紛紛倒地,哭喊、慘叫和槍聲混雜在一起,把這片侵血之地變得更像地獄。“轟”“轟”老炮的女炮手們如何能放過這個機會,彈射出的手雷狠狠的砸在日軍中間,把沒有死的變成死人,死了的變成殘臂斷肢。
衝鋒槍手繼續的追擊著潰逃的日軍,炙熱的子彈穿過爆炸的煙霧,把日軍紛紛擊倒。戰鬥打到了這個時候,已經呈現出了一邊倒的趨勢,潰逃的日軍再也沒有組織起有效的防禦和反擊。狗腿子們把老兵痞的油滑和狡黠發揮到了極致,老炮指揮的擲彈筒不停的轟炸著開闊地與叢林的接壤處,以組織日軍逃進叢林。毛頭的機槍群繼續用密集火力擠壓著日軍的空間,讓他們變得密集。
而招致帶領的衝鋒槍手們,居然無師自通的開始了持續遞進射擊,三人一個小組。一個火力組打空了彈夾,另一個火力組立刻補上,衝鋒槍的射擊一直沒有停頓過,把日軍的空間擠壓的更小了。
走投無路的日軍終於被逼的開始了最後的瘋狂,幾個已經受傷的日軍士兵,直挺挺的舉著手雷衝向開闊地左側毛頭的機槍陣地。隻有壓製了機槍,日軍才有逃脫的機會。充當了肉彈的日軍士兵在距離毛頭他們還有20多米的地方被擊倒了,手雷爆炸騰起了幾團煙霧。可就在毛頭他們換彈夾的時候,更多的日軍舉著手雷衝出煙霧,衝向了毛頭的機槍陣地。
“噠噠噠噠噠噠”終於有換好彈夾的機槍及時的開了火,可是日軍扔出的手雷就在機槍陣地的外圍爆炸開來。飛濺的彈片並沒有給毛頭他們造成傷亡,可是騰起的煙霧卻嚴重的影響了機槍手們的視線。大家隻能在硝煙中憑著感覺射擊,已經瘋狂的日軍肉彈們前赴後繼的衝向機槍陣地,部分的日軍射手已經借著自己同伴的屍體作掩護,開始和毛頭他們對射了。
再慌亂的士兵也是兵,能發射出子彈的槍就會打死人。日軍優秀的射擊水平,在此時被發揮到了極致。隨著清脆的三八步槍射擊的聲音,陣地上的機槍槍焰一個個的滅了,機槍手們損失慘重。“媽的,媽的”趙誌趕緊讓狗子吹響了竹哨,叫毛頭撤退,不能做無謂的犧牲。
日軍精準的射擊和肉彈們的瘋狂,終於撕開了一個口子,幾十個殘存的日軍潮水般湧了出去。出了開闊地及時叢林,進了叢林,日軍就安全了。可是沒有等日軍鬆口氣,幾十個放置在地上的空罐頭盒被慌亂的日軍踢翻了,裏麵的不明液體撒了出來。“是汽油”大島的眼睛瞪得很大,瞳孔卻針尖般縮了起來。在這種時候,這種地形裏,一旦這些汽油燒起來,所有的日軍都會墜入危險之中。
“嗖”一支火箭拖著黑煙射向了大島他們坐在的區域,“呼”空氣被點燃了,揮發多時的汽油早就彌漫了整個區域。彌漫著汽油分子的空氣接觸到火源後,就像一個大火爐,炙熱的空氣瞬間吞噬了大島他們。衣服、鞋襪,一切可以燃燒的東西都燒了起來,根本就不用趙誌他們動手,隻是彈藥的殉爆,就足以令大島他們墜入地獄了。
“嘔”射出火箭的財主,聞著隱隱傳來的肉香味,扶著一棵樹吐了起來。那些汽油還是在伏擊了高橋中隊之後,財主叫人從損壞的摩托車中抽出來的。從營地突圍的時候,是扳手和螺絲背出來的,一直沒有舍得扔,現在終於派上了用場。財主原本隻是想用汽油暫時阻擋住日軍,卻沒有想到威力會這麼大,居然吞噬了所有突圍的日軍,真是意料之外的收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