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靈見它從能往五裏坡的那條路上過來，不禁納悶：沒見五裏坡那裏有這樣的車呀？難道是從別處來的，那它去五裏坡幹什麼？看樣子也不像去埋死人的，總不會是去割草的？
牛車咯吱咯吱駛到近前，林靈迎上去，笑著道：“兩位大哥這是去哪啊？可否捎小弟一段？”
牛車上兩人身形高大，都戴著鬥笠。其中一人陡然變色，作勢要起，另一人按住了他，抬起臉答道：“我們去碼頭，小兄弟若是同路就上來吧！”
林靈瞧著牛車可疑，想一探究竟，邊忙應道：“同路，同路，謝二位大哥！”說著取出兩個果子遞過去，“這是小弟自家產的果子，送與兩位大哥解解渴。”
“小兄弟太客氣了！”先前說話的那個大漢接過果子，拍拍兩大漢中間的空位，“來，小兄弟上來坐。”
那個位置，林靈有些遲疑。說話的大漢便笑道：“小兄弟，我們這牛車太顛，你坐中間，有我們兄弟倆擋著，保準你掉不下去！嗬嗬！”
林靈暗道：掉不下去是真，這不還跑不了呢！罷了，不入虎穴，焉得虎子。林靈不再遲疑，上車坐到了兩人中間。牛車繼續前行。
說來林靈猜得不錯，這倆大漢還真不上好人，牛車上高高草垛下掩藏著他們運送的“貨物”。
幸好林靈昨天剛洗了頭，今晨還梳了梳頭，加之先有一路擦汗，將臉上的黑灰擦掉不少，露出了少許真容。這兩大漢看到林靈的模樣不錯，動了劫她的心思。要不然少不得要請她去和五裏坡亂葬崗的孤魂野鬼做伴了。當然，此時這兩還以為林靈是男孩，還想著將她賣到外地的小倌館裏去好好賺上一筆，這可上送上門來的外快，不賺白不賺。
林靈坐在車上，一邊有一句沒一句的和兩人說話，一邊不露聲色地打量四周。林靈看那兩人長得是一臉的橫肉，渾身上下透著一股子煞氣，心下暗暗警惕。
空氣中交雜著各種氣味，汗臭味，幹草味，背上包袱裏的果子的清香味，還混著有一種奇怪的氣味。林靈辨不出那是什麼。
“大哥，等會誰去？”先前沒開口的一人突然問。
“你去，把豆芽兒賣個好價錢，我在家等你！”大哥看了一眼林靈，那眼神就像是在看砧板板上的魚。
林靈聽得一陣糊塗，車上隻有幹草，哪來什麼豆芽兒？其實她不知道，他們口中說的是黑話，這豆芽兒，指的就是被販賣的人，女陔稱豆兒，男孩稱芽兒。敢情這兩人當著林靈的麵就說要把她賣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