早晨起床刷牙的時候,露比感覺到渾身酸痛,好像被打了幾百拳一樣,胳膊動的時候也是要了命的疼。穿戴整齊之後露比走到冰箱前,又多了一張便利貼:“抱歉,昨天運動量過度了,今天你可能要辛苦哦!:-Dby安德魯”安德魯又出來了?怎麼會這樣?!露比心裏一驚,明明最近已經控製的很好了,也並沒有發作,任何外界刺激也都盡量避免了,為什麼,安德魯還會出現……“算了,不想這麼多了。”她抬頭看看鍾,已經快要遲到了。安德魯,露比身體裏的另一個靈魂,自從露比父母過世之後,就一直“寄生”在了露比的體內。寄生這個詞是露比迎來自我安慰的一種方式,畢竟這總比有個人要搶占自己的身體來得好,更何況還是個男人。“我們家的孩子聽說是精神分裂?”養父將養母拉到大門邊小聲的耳語。“親愛的,那是雙重人格,孩子因為受到了太大的刺激而導致不願意麵對現實所產生的一種自我保衛機製。”養母本來非常的能夠體諒這孩子的心情,“從孤兒院接她回來的時候,我們不也早就做好了心理準備了麼?”“不過孩子到現在還沒發作過還是十分幸運的。”養父鬆了口氣.年幼的露比在房間裏無聊的翻箱倒櫃,這是她到養父母家的第二天,一切都還十分陌生,她隻敢小心翼翼的呆在房間裏,把門鎖上。突然,一個相框從她的行李裏掉了出來,露比好奇的撿起相框,相片上是有著幸福笑容的一家三口,露比瞬時覺得呼吸困難,倒在地上抽搐不止,手中的相框掉落在地上。“露比!露比!你怎麼了!開門啊!”養父焦急的敲打著門,裏麵卻沒有人回應,空氣開始劇烈的灼燒,緊張感蔓延到整個屋子裏,養母心急得落了淚。一分一秒過去了,房門被打開,走出來一個孩子,頂著淩亂的短發,手裏拿著剪刀,眼神如同另一個人,他緩緩開口:“你好,我叫安德魯。”養母被嚇了一大跳,趕緊搶走他手中的剪刀,緊緊的抱住他。養父站在一旁,被震驚得無言以對。露比一個人走在清晨的街道上,風卷起廢舊的報紙和沙土,上班時間也是略慘無人道,早上七點半就要準時打卡。工作其實也是相當的輕鬆,在化學工廠給化學藥劑瓶加蓋子,就這種破工作還要這麼早上班!露比心裏吐槽著,踢飛了一個空易拉罐。露比準點到達工廠,剛準備伸手打卡,經理揮揮手叫住了她,“露比,不要打卡了,過來我有事跟你說。”露比跟著經理進了辦公室,經理遞給她一個有著些許厚度的白色信封,“露比,你也知道的,最近經濟越來越不景氣了,所以人手有點多……”露比已經聽不見後麵的話了,又是這一段公式化的話語,她幾乎已經熟記於心,早已不是什麼辭退新技能了。露比忘了她是怎麼走到這家便利店的,又是怎麼買的啤酒,明明醫生說過不能喝酒,又是怎麼醉倒在這張油膩的桌子上的,她隻是覺得眼皮很重,仿佛在告訴她第二天醒來,一切就會變好似的……“啊……頭好痛,到底喝了多少酒啊!”安德魯伸手撥弄了一下麵前的易拉罐,數量看起來有五六瓶。“真是笨,就是因為這樣我才總是出來啊,有事情都忍著忍著,當然會這樣啦!”安德魯默默頭,就相當於安慰了一下露比。安德魯搖搖晃晃的走回了家,換下外套,從口袋裏掏出了那個被露比揉皺了的白色信封。“真笨,又被辭退了,嘖嘖”隨手一丟。拉開衣櫃裏的隔層,拿出屬於他的衣服,還有一頂男式假發,畢竟安德魯不能忍受自己一副頹廢藝術家的樣子留著個長發在路上蕩悠。“那麼,今天從哪裏開始呢~”安德魯拋起一顆口香糖,抬頭張嘴接住,整理了下帽子,一下就躥上了樓頂。在一幢幢樓房的屋頂之上跳躍,是他最大的樂趣,當然這也並不是毫無意義,畢竟他做的不是什麼光明正大的事情,於是飛躍一個個樓頂便成了最佳的方式。當然這也就是露比為什麼早上起床會渾身酸痛的原因,她也隻不過是個柔弱的還總被辭退的小悲慘。夜幕降臨,這荒涼的城市就開始有了點生氣,殘破的走馬燈紅紅綠綠,像風燭殘年的**招著手呼喚著她的客人們。一個陰暗的小酒吧裏坐著一個女人,穿著粉色羽毛大衣,獨自抽著煙,滿眼憂愁。“丹妮~”一個肥胖且油膩的中年胖子推門進來,女人沒有抬頭,隻是輕輕抖了抖煙,燈光斑駁的灑落在她的粉紅羽毛大衣上。“丹妮啊~好久不見了~”胖子把肥碩的長著絨毛的手搭在女人肩上,女人厭惡的看了一眼,狠狠的拍掉胖子的手。“傑克,我跟你沒什麼好說的,也沒什麼好相見的。”丹妮拿起手邊的雞尾酒一飲而盡。“丹妮,別這樣啊~”胖子猥瑣的笑了起來,“我可是很喜歡你的啊~”說著雙手抓住了丹妮的肩膀,丹妮想要掙脫,但是力氣卻不夠大。“別拒絕了!其實你也不是什麼好女人吧!還天天化著濃妝,你要不是想**別人又怎麼會這麼做呢?!”胖子舔了舔嘴唇,看了看丹妮的裙子,“還穿這麼短的裙子,嘿嘿!”“你個**!給我放開!”丹妮死命掙紮,卻都沒有什麼用,胖子得寸進尺,將丹妮壓在吧台上,鬆開一隻手來解自己的褲帶。丹妮伸手在吧台上摸索著,摸到了一瓶酒,立馬抓住,狠狠的敲在了胖子的頭上,胖子瞬間血流如柱,像一塊巨大柔軟的年糕,順著丹妮的大衣滑到了地上,丹妮又給了胖子兩酒瓶重擊,胖子一動不動癱倒在地上。“我……殺人了?!”丹妮瞬間慌張的將碎酒瓶丟到地上,她轉過頭看著酒保,酒保卻依舊淡定的擦著高腳杯。“喂!”丹妮,用腳戳了戳胖子,沒有一點反應,她又伸手到鼻子前探了探。“不……不會吧!!!”丹妮徹底慌了,急忙站起來衝出了門外。“小姐,你還沒付錢喲。”酒保擦著高腳杯淡淡的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