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外甥像舅,犬子與家兄有幾分肖似。”
他聽到那句話時,明明更該覺荒謬,但是卻陡然悲涼,胸臆沉頓了下來,後來得見司徒宇,他不由震鄂,便是連談吐氣質,都與曾經那人甚為相近。。。。。。。。
本以為,會是個成全,就當是為塵音做的最後一件事,但是,現在看來,卻不知是不是害了這個孤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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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目露困色,他卻隻說一句,“你娘和江觀月,的確曾是最好的朋友。”
她聽得出他話中隱去了些許,但不知,那藏起來的是什麼,她卻沒有再追問的意思,靜斂眉頭。
“我不知為何要對你說這些,”他嘴角浮起一抹苦澀笑意,“扶我下床。”便是支起了身,在她的攙扶下,步步朝一方物櫃前走去。
不過幾步,他卻是走的甚為艱難和吃力,額間滲出的豆大汗珠,更是讓人不忍,她拿出帕子,為他拭去臉上的汗水。
“病來如山倒,我這一病。。。。。。咳、咳。。。。。。。。”說著,他又咳了起來,看著她,目光裏卻是一絲釋然。她的悲憫和良善,真真是像塵音。。。。。。。。
他伸手打開物櫃,取出一支錦盒,啟後,拿出一疊銀票,放在她手中,“你把它收好,就算離開司徒家,有這些銀子,你以後也能衣食無憂。”
她欲搖首退回,卻被他縛住掌心,“收下吧,這可能是我這個做爹的,為你做的唯一一件事。”
她咬下唇瓣,眼眶中恍惚蒙起一層濕意,從小到大,這是第一次她感知到,這個威嚴冷漠的人,是她的父親。。。。。。。。
“但是,不到萬不得已,別走這一步。”他語重心長,眉頭間微浮褶皺,“你是個好孩子,可是心性太過敏感被動,有些孽情,當斷不斷必受其亂,但若是真的兩情相悅,縱使受盡波折委屈,也要懂得珍念,勿要輕易棄毀。”他雖不知到底她與司徒宇之間種種,但他看得出,司徒宇對她確是真心的,可年少輕狂,脾性激烈,需待錘煉。。。。。。。但這句話,他並不捅破,隻續言,“日後,你要多為腹中孩子思量。”
聞言,她輕輕點了點頭,方宏恪在此時對她表現出來的慈愛和溫善,對她而言,半暖半傷。。。。。。。他話中意指何人,她已然明了,可是司徒宇到底是她的孽情,還是難得的兩情相悅,她並不知曉,隻覺如今,是苦不堪言。。。。。。。。。
“有些情緣,是要用一生去參悟的,怕隻怕費盡心機終不得,擁有,是件太難的事了。。。。。。。。”他轉身又緩緩走回床榻,筆直的背影卻在她看來,瞬間有些佝僂。。。。。。。。。
方宏恪背對與她,眸濡沉沉,“你走吧,把司徒宇叫來,我有些話,想留給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