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終是起身走出花房,閉門時,她的目光戀戀難舍,卻又難以回去。
她讓丫鬟備了澡水,沐浴洗身。
水溫微燙,浮著花瓣香片,消散著她身上的薄汗和疲憊。
她閉目養神,莫名醺然欲睡,神經鬆疏,毫無防備,以至對他的出現,渾然未覺。
但當他的十指落在她滑膩的肩頭時,她隻稍稍震顫,便再無動彈。
“以前,你總是很怕我如此。”滿臉羞怯,為難不已。
他目光灼灼,嘴邊有一絲模糊的笑意。
雖然很害怕,她卻從來沒有抗拒過他。
她以為自己隻是選擇了承受,直到發現他霸道裏的溫柔,她才明白,在隱忍的慌亂和不安下,她不隻是承受,那麼簡單而已。
你不應該靠近我。
而我,更不應該順從你。
因為,原來,心是自己的,又太容易被弄丟。
“我對你不會變,”他俯身,讓他認真的眼神落進她黯然的視線裏,“沒有人會帶走我對你的真。”
她稍怔,隨即唇線微揚,清淡溫和的神色。
他卻蹙緊眉頭,黑眸一暗,驀地將她從桶中抱起,一路激狂的吻著她至床榻。
他的蠻橫裏帶著焦躁,並未進行足夠的前戲就進入了她,她吃痛,咬住他的肩頭。
他一震,進犯的愈發狠促,她咬的更深,口中嗜到甜腥。
“咬吧,覺得疼你就咬吧。”激情深處,他嘎聲喃言,心裏一陣空蕩。
那日之後,她在心底對他又設下了屏障。
雖然,她神色如常,幾乎毫無異樣,但他還是能感覺到她好不容易才對他打開心門,又靜靜地關上。
她天性敏感,自我保護意識薄弱,卻害怕受傷,而他無疑,是傷害了她。
他對宛心滿懷疚負,畢竟是他負情於宛心,他自知虧欠,應予補償,卻不後悔。
可是她不一樣,傷害她,卻會讓他更疼。
他再也未提娶宛心一事,設法在宛心麵前拖延,他對她更加嗬護備至,對她千依百順,可越是如此,她便越淡漠,臉上又恢複了初時那種清淡至極的笑容,那是她的偽裝,她的刺,是你被她擋在門外的表示。
隻是,明明,明明他已離她那麼近……
怎麼,又遠了……
“我到底該拿你怎麼辦!”他低吼出聲,身下動作越發急猛,將彼此推至頂峰,釋放灼熱。
方歇。
他伏在她身上,脖頸間溫熱的液體告訴他,那是她的淚。
“對不起。”他摟緊她。
但,在她心裏,她的傷口,已經沒有人可以分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