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與宛心是十幾年,與她卻隻有短短數月。
但,他卻不認為這是一時新鮮或者衝動。
他是個自恃心性高傲的人,也一直以為他的妻子會是這世上難得一見的傾城女子。
他並非貪圖她的美色,世間美豔女子他見過許多,更不乏高貴典雅,氣質脫俗之人,何況宛心便是一名能歌善舞的絕色佳人,若論姿容,她的確遜上一籌,而且,還是個啞巴……
可是,她給他的震悸,卻是以往對任何女子都沒有過的。
她從不靠近他,卻讓他想靠的更近,最初,他也想過隻要足夠接近,他也許就會對她厭倦,但是,卻發現,越接近,他便越貪婪,莫說是對她厭倦,他有時甚至會恐懼,若是有一天她對他生厭,他該如何是好。
她的名中有一個“慈”字,如同她天性裏的悲憫與寬容,跟她在一起,就算她永遠都不能說話,隻要凝視著她柔和的笑意,他就覺如沐春風,悸動不已。
不論在外,他司徒宇可以有多麼驕傲精明,但唯有在她麵前,他無法做到有絲毫的遮掩,隻想讓她看見最真實和最好的自己。
能對他有這樣的影響的人,隻有她一個。
他不想,也不能丟了她。
“可不可以……為我戴上。”他拿出頭冠,聲音和眼睛裏,都滿是懇切。
她咬唇,良久,才遲疑的伸出雙手。
須臾。
鏡中的他,已戴上了這頂紫金白玉冠,越發的豐神俊朗,英挺逼人。
隻是,他與她的臉上,都沒有笑容。
“不論我娶不娶宛心,你都是我的妻子。”他握住了她的手,終是開了口。
可是,你也不會隻有我一個妻子。
男子三妻四妾,本是常事,像她爹,總共娶了七位姨娘,而他,隻不過是想娶他青梅竹馬的表妹,無可厚非。
她冷然一笑,抽回手。
見她臉上罕有的冷漠,他莫名的有些著慌,急急的道,“我不會馬上娶她!”。
但你遲早會娶她……
我可以體諒你的為難,明白你的歉疚,也知道無法責怪……
隻是,心裏,忽然有些……疼而已。
他的表情糾結無措,如同做了錯事的孩子,無法隱瞞的不安,她輕輕地笑了,嘴角卻多了一絲苦澀。
現在,把想?你的心收回來,也許,應該,還不算太遲……
紅燭幽幽,夏夜無風。
娘,衛,他……
她愛的人,是不是,都會離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