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心性敏感,自然明白方父的話中意,她爹並不是個趨炎附勢的人,但在他心底都覺得自己的親生女兒配不上司徒宇,從一開始就是高攀。
夫君。
他在母親的畫像前,與她一起叩拜的時候,她的確有那樣的錯覺,覺得他是她的夫君。
有時,他孩子氣,霸道任性,想要的就勢必要去得到。
有時,他又顯得內斂深沉,如傳聞的那般總是運籌帷幄。
有時,他也會款款深情,給的溫柔雖然有些笨拙,卻是體貼的……
可是更多的時候,在她麵前,他像個孤獨的孩子,因為要獨自支撐太多,而穿了偽裝,掩飾自己真實的情緒。
高處並不勝寒。
這樣的一個人,她本無意知曉,卻因他固執的接近,而短了距離。
她不知道司徒宇對她抱持的是何種心情,一如她也不知道自己對他抱持著何種心情。
但,他的確是她第一個男人。
除了心,她什麼都是他的。
這兩夜,他總是格外癲狂,雖不致弄疼她,但卻像要把她嵌入自己體內一般悍然,一次又一次,在極致的歡情裏,讓她幾乎無力承受。
肌膚相親,耳鬢廝磨,他暖著她,灼灼黑瞳下,也充滿了占有欲。
他說:你是我的。
可是,你是我的麼?
你愛我嗎?
我,又愛你嗎?
她出著神,沒注意到他已來到身邊。
“每當看見你這樣,我總是想知道你在想什麼。”頻著眉,失神的望著遠處,像是裝著滿腹心事,無法展顏。起初,他會氣惱,後來,他卻想知道,那裏麵有沒有他。
她一驚,不是為眼前的他,而是因他的話。
“你不能說話,所以我隻能猜你的心事。”他無意傷她,隻是突然想要彼此的誠懇。
心下一震顫栗,她低了頭。
“那天從你娘家回來後,你這樣的表情就越來越多。”他心中似是隱約知道緣由,卻又不想知道。
她抿著唇,揪緊手中的絲帕。
“你緊張或者難受的時候,總是會把手裏的東西攥的緊緊的。”他握住她的手,攤開她的掌心,裏麵有指甲深嵌的痕跡,“疼嗎?”他輕聲問,然後低下頭吻上那嵌痕,感觸到她掌心裏的溫度和輕顫。他並不認為自己有多麼耽溺兒女私情,卻越來越想對她好,對她……溫柔……
她伸出另一隻手,困惑地撫上他的臉。
好像是又起風了。
她和他心裏都有疼惜。
輕微地,幾不可尋地……觸動……
驀地,一陣突如其來的咳嗽聲讓他們同時回神,她收回手,他卻沒有。
一邊的司徒晴看了看一臉惱意的兄長,又看了看麵頰淺紅的嫂嫂,也許她多想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