撫音如同一座雕像般一動不動地守在長歌的房門外,耳聽八方,眼觀四座,神情冷漠。
水榭的丫鬟小廝們不由得離得遠些,心道周公子這位叫阿音的侍女當真是冷得嚇人,絲毫沒有周公子的和煦溫柔,已經半個時辰過去了她卻始終保持生根了一樣的挺直背脊動也不動地立著。
撫音完全看不到這些小廝丫鬟般,對她們的打量也隻是麵容冷然地無視。那些膽子小的自然是看了一眼就被凍著了不敢再抬眼去打量她。
這時,離得稍近的一個家丁見“石雕”終於動了下,他忍不住望過去,驚奇地發現“石雕”麵上也終於有了表情,類似喜悅?!瞪大眼愣了下,而後順著撫音看過去的方向看--
原來是周公子回來了。恍然大悟後表示理所當然。這麼俊秀非凡的公子,換做他是侍女也鐵定會喜歡上!他默默理解為這樣的男女情……
長歌麵上帶著如水的淡笑,眸子清冷若月,手中折扇輕搖,看樣子應該是沒事……撫音心裏總算鬆了口氣,一顆懸著的心也放下了。
下人見到長歌行禮。長歌擺擺手平易近人地微笑,而後進了自己的房中,撫音緊隨其後。
“郡主可有事?劉英可有刁難郡主?”關上門確定沒有人偷聽,撫音立即壓低聲音迫不及待地問長歌。
長歌去劉英那半個多時辰了,沒有喝那兒的茶,這會兒進了屋,她掀了下袍角坐下,聽著撫音這迫不及待地發問,隻是無奈地倒了兩杯茶,輕推到撫音站的地方離得近的位置,而後另一隻手優雅地端起茶杯飲了一口潤潤嗓子,“坐下喝口茶歇會吧,不必急。”
她知道撫音的性子,讓她守著必定是老老實實,一絲不苟地守著,剛她遠遠就見丫鬟和小廝時而低語時而瞄一眼她,隻有撫音屹立不動,隻是眼睛巡視四周觀察動靜。對她這樣的性子長歌既喜且憂。
撫音想都沒想就道,“撫音不渴。”她更不會隨隨便便就同主子同起同坐。
長歌失笑,搖搖頭表示無奈,放下杯子,清冷的眼中帶了一絲無奈,“坐下,喝茶。”聲音卻帶著不可抗拒的意思。
話落,撫音立馬坐下,拿起茶杯灌了口。她一副壯士扼腕的樣子,背挺得僵直,喝茶跟喝毒藥一樣,長歌看著就想笑,但念及撫音的固執死板,還是忍下,抿抿唇壓下了。
“一切都在掌握之中,放心吧,劉英沒有證據,查無可查,拿我無法。”長歌長睫輕扇,誌在必得地笑了下,而後恢複清冷之色,回到書房的情景--劉英給長歌賠罪,這讓劉少朗和長歌都驚訝萬分,然後劉少朗也替劉英給自己賠不是,長歌便說不會放在心上,隻希望找回劉嬌之後,就搬出去,大會照樣參加,依舊是朋友,隻是她已經打擾了劉家堡太久,帶來諸多不便,離開是應該的。
劉少朗不同意,他巴不得周笙就幹脆在劉家堡定居下來,哪裏會希望他搬出去?但是劉英才是一家之主,她對周笙不論信是與否,周笙的留下本身就帶了不小的麻煩,她寧願錯殺也不放過,周笙早一日離開劉家堡,劉英的心也就早一點安下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