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來地府這麼久倒也未曾像今日這般細看過此番景象。”青玄走到河邊,勝雪般的白衣與這火紅的曼陀羅竟然沒有違和,蒼白的臉色絲毫不影響絕美的容顏,微風輕撫,白紗隨著微風飄動,耳邊鬢發也被這微風撩起幾縷。北方有佳人,絕世而獨立,一顧傾人城,再顧傾人國,也不過此番景象。
“我不甘心”“我好恨”“我等你”……耳邊響起許多嘈雜的聲音,青玄一時竟慌了神。站在不遠處的神荼見青玄久久不過來,便喚了幾聲,也未見青玄回頭。
“小麻雀來陪我……我好冷我好孤獨……”突然蒼龍的聲音出現,從河底傳來,“下來陪陪我,小麻雀…”熟悉的聲音,一聲聲小麻雀,青玄像被什麼東西牽引著,竟一腳跨進河中。
神荼察覺不對,上前一把將青玄拉了回來,“阿玄!”
青玄霎時回過神來,“怎麼了?”
“別太靠近這忘川河,你剛才差點就被河底的東西迷惑了。”神荼解釋道,扶著青玄坐到一旁。
“我說呢,方才我突然聽見什麼聲音,難道這河底還有活物?”青玄問道。
“怨氣罷了,長年累月總有些傻人往這兒跳,倒是你,方才聽見了什麼?”神荼反問青玄。
青玄將聽見蒼龍的聲音之事閉口不談,隻道:“不過聽見有人喚我名字,便一時著了魔想過去看看。不說這個了,大人帶我來就是賞花嗎?”
神荼見青玄有意搪塞也不多問,“不然呢,見你在幽冥殿鬱鬱寡歡的,便想著帶你出來散散心。”
“大人還真是費心了,多謝。”青玄微微一笑,見慣了幽冥殿的青磚銅門,再見這遍野的曼陀羅,一瞬間的驚豔,的確舒心多了。
神荼拿出玉蕭,“本座記著你也會吹曲,不如今日你為本座吹奏一曲如何?”
“陳年舊事,大人還記著呢。”青玄接過玉蕭,不同於神荼婉轉的曲聲,倒吹出幾番哀怨之感。
曲聲傳到不遠處的奈何橋邊,往生的人聽著曲聲想起了陰陽相隔的親人愛人,頓時潸然淚下,遲遲不願飲下孟婆湯。
這倒讓孟婆有些頭疼,放下手中湯匙欲前去觀望,“孟婆婆。”白無常叫住孟婆。
“陰帥,何人在吹曲,這不擾亂了投胎的小鬼們。”孟婆抱怨道。
“我正要說此事,你可別去看了,是帝君帶著上麵那位在那兒,你過去了不打擾帝君好事。”白無常勸道,誰叫這地府神荼為大。
“那老生這奈何橋秩序不得被打亂。”
“哈哈,”白無常笑道,“權當帝君讓孟婆婆您休息休息。”
“唉,帝君遇上了這位尊神,性子都變了。”孟婆搖搖頭,說道。
“看看念姑娘就知道帝君是多重視這位神尊,說來這念姑娘也是位可憐人,如今連地府都不能踏足半步,這偌大的地府倒是少了幾分生氣了。”白無常感慨道。
“老生閱人無數,什麼樣的都見過,依老生看念姑娘雖然古靈精怪的,但骨子裏還是有狐狸的狠辣勁,這位雖然孤僻清冷,但心眼不多也不壞。”孟婆分析道。
“孟婆婆還是一如既往的嘴上不留情,哈哈,我這兒還得跟黑無常去人間引路,便不與婆婆多說了,告辭。”白無常辭別孟婆,前往人間。孟婆也找了處地方坐下,開始細細品味這段曲聲。
上古時代……
因上次搶酒一事後,每次神荼與青玄相約鬱壘總會跟著,一來二去,鬱壘每次向青玄討酒喝,青玄便每次多備上一些讓他帶回去。
“嘖!太香了,百喝不厭!”鬱壘砸吧砸吧嘴,又開始了每日吹捧這桃花酒。
“喜歡就多喝一點吧,大戰在即,戰後便不知能否再喝上了。”青玄說道,在她眼裏這多日相處,早已將鬱壘當做弟弟寵著,得空還特意去瓊台將所有藏酒取來,贈與鬱壘。
聽著青玄說的話,鬱壘也沒心情繼續品酒,抱怨道:“玄姐姐要是我們這邊的就好了,唉,真不想戰場上與玄姐姐刀劍相對。”
“蚩尤殘暴,必定邪不勝正,其實…你們二人若戴罪立功隨黃帝攻打蚩尤部落,我們三人日後還是可以相約喝酒不是?”青玄說道,其實心底也不想與神荼兄弟為敵。
“這是信仰。”神荼陡然一句,點明立場。“魑魅魍魎四人既已認定蚩尤為王,若反之相助黃帝,視為背叛,是恥辱。”
“神荼你這是死腦筋,蚩尤所做之事哪一件帶給了人類光明?無盡的欺壓,將人視作奴隸,如此這般的信仰堅信又有何用?”青玄與神荼爭辯道。
“阿玄,我不想此事與你相爭。”
“對對對,來來來,喝酒,咋們就趁這空閑,該吃吃該喝喝。”鬱壘見二人話不投機,便急忙打圓場,替二人滿上酒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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