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98X年X月X日。錢三多,出生了,在東北某農村出生了,沒有驚天動地,沒有天生異象,就那麼平平凡凡的出生了,沒帶來一片雲彩,也沒帶來一片朝霞。像很多人一樣,家裏也很熱鬧,很喜慶,因為添人進口屬於家裏的大事,所以家裏也張羅了幾桌親朋好友,在一起慶賀慶賀。“哎呀,四哥,你家這小子可夠胖乎的啊,幾斤啊?”前來祝賀的李家大嬸問。錢老四那老臉樂得都找不到眼睛了,聽人一問,才想起來還沒給錢三多稱一下體重呢,都過去大半天了,真不知道這家人都在幹啥呢。隨後去下屋(農村的廂房)找來一杆稱。拿了一個十斤的秤砣給兒子稱體重。“8斤3兩,高高的!”三多的老姨當時就不樂意咯,“錢老四,你拿我外甥當豬崽子呢啊?”錢老四樂嗬嗬的點頭:“咱家這小子啊,以後肯定比豬崽子強。”三多媽趟在炕頭上虛弱無力的罵道:“錢老四,你特麼給我滾出去。”大夥看著錢老四吃癟出門的樣子哈哈大笑.就這樣老錢家熱鬧了整整三天,才漸漸的回複正常生活。
再說錢三多都40多天了,還沒起個名字,三多媽愁啊,沒上過那麼多學,想不出個什麼好名字,就想找村裏的文化人,趙大明白給三多起個名字。當天晚上讓三多爸去找大明白來家裏吃飯,三多爸顛顛的去了,給趙大明白請來了。在村裏這大明白可不白給,高中畢業呢,誰家辦個事情,寫個文書啥的,都請大明白代筆。代價麼,就是得請大明白喝一頓小酒,而且這大明白你別看他張的小鼻子,小眼睛的。讓人一眼就覺得他像個市場小販一樣,充滿了狡詐。但是這小酒一喝起來那小磕是一套一套的,給人弄的雲裏霧裏地。三多爸張羅了一桌子好菜,什麼小笨雞燉蘑菇,豬肉粉條子,農村自己灌的血腸。那可都是農村的硬菜啊。兩個大老爺在廳裏就這麼喝了起來,把給三多起名的早就忘到姥姥家去了。三多媽這個氣啊,偏偏還沒發生氣,畢竟求著人大明白呢,咋雞眼啊。三多爸這個人呢,畢竟是農村人,有著農村人的樸實,那是誠心誠意的勸酒啊,不大會倆人就把一瓶一斤裝的白酒喝沒了,他倆人在外屋這一杯又一杯的喝著呢,三多媽可挺不住了,這都喝好幾個小時了,孩子這名還沒給起呢,咋能不生氣!“錢老四,你那貓尿喝起來沒完了啊,孩子到底起啥名啊?”三多媽不是好臉的問。這倆人在外屋一聽,遭了孩子這名字,到現在還沒有著落呢。三多爸這酒也不喝了坐那眯縫個眼睛看著大明白心想:“大明白啊,可全靠你拉,要不我這頓罵可就跑不了啦。”大明白看都沒看三多爸,端著酒杯吸流了一小口白酒,放下酒杯,打了個酒嗝說:“我看咱就給這孩子叫錢有吧,錢有,有錢。這孩子以後指定有錢。”三多媽在裏屋炕上抱著孩子不悅道:“他爸叫錢進。他叫錢有,哥倆啊?”三多爸連連擺手:“不行,不行,不行。”大明白不說話了,可能是因為出師不利,在那裏醞釀好名字呢。可這一醞釀就又和三多爸喝了一杯。三多爸呢,平時挺怕媳婦的,但是又愛喝酒,一喝多就天老大,地老二,他老三啦。三多爸這晚上酒也沒少喝,這會酒勁上來了,看著大明白不說話,氣就上來了:“大明白啊。大明白。你想好給我兒子起啥名沒啊,這酒都喝一斤了,想個破名那麼費勁嘛?”大明白瞥了一眼三多爸:“老四啊,你以為這名好起啊。咱不得起個有文化,有寓意的嘛?”三多爸立著小眼睛:“你這大學生竟道道。一個破名字有啥難起的,我看我兒子就叫錢三多挺好,錢多,酒多,肉也多。比你想那破玩意強多了。”大明白這陣正鬧心想不出來叫啥呢,一聽錢老四這麼說。當即一拍大腿叫了聲好:“就這名字啦,這名起的真不錯,有寓意啊。四嫂啊,你聽聽這名好不。錢三多,錢多,酒多,肉也多!”三多媽本來都要睡著了,一聽他倆這麼一喊氣就不打一出來:“愛叫啥,叫啥。我不管,別吵吵了,我兒子睡著了。”這酒是喝的不歡而散,都讓三多媽給攆走了,三多爸一邊收拾桌子一邊想:“咋的,我這名起的多好啊,多氣派啊,明天我就給孩子上戶口去。”第二天一大早,三多爸也不管三多媽願意不願意,拿著戶口本就去鄉裏的派出所了,到派出所也挺順利沒費什麼事就把錢三多這名給辦利索了。三多爸回家樂嗬嗬的把戶口本給三多媽看。三多媽氣的無語了。就這麼地這三多這名字算是訂下來了、殊不知多年後,竟有個許三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