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又指著酒桌上一個爛醉的大漢對宋思賢道:“子炎哥哥可認得這個人?”
宋思賢搖搖頭。
我笑著提醒:“寧可杯中死,不願一清明。”
“酒鬼李午!”
我又指著另一處廂房一個戴銀色麵具的人,道:“那個人你應該認得的。”
宋思賢仔細打量了很久,懷疑道:“李曄?”
我點點頭,笑道:“子炎哥哥眼光不錯嘛!這都能猜出來。”
他展顏一笑:“看來是我多慮了,你應該在這裏布下了不少的人吧。”
“還好,總之能讓我們全身而退就是了。”
“這個房間也是你之前就訂下的?”
“是我托朋友訂的,據說,這個房間是這裏最安全的地方。”
宋思賢點點頭,又問道:“那錦言和青竹現在在哪兒?”
“他們,”我低頭輕笑:“子炎哥哥待會兒就知道了。”
門外傳來一人低語:“來了。”
方才還喧鬧的酒館在一瞬間就變得透露出一股微妙的氛圍,喝酒的人雖然還在喝酒,心思卻已不在酒上,賭桌上的人還在打牌眼睛卻不在桌上,就連那前一刻還呼嚕震天響的睡客們這會兒也都半眯了眼睛,酒館裏所有人的注意力都集中到了同一個地方。
宋思賢緊了緊手中的折扇,低聲道:“是幻月嗎?”
我朝門口方向看了眼,有六個青袍大漢正陸陸續續走了進來,他們的手上都拿著不同的兵器,卻沒有一個人是用劍的。六個人分成三人一組在門口成兩行而立,在他們之後進來的是一個紫衣帶著金色麵具的男子,身形窈窕纖長,手中拿著一柄紙扇,那人在廳中站定,將紙扇打開,扇麵上白白淨淨,什麼都沒有,這就隻是一柄普普通通的紙扇而已,可就是在這柄市麵上兩文錢一把的紙扇上,卻掛了一隻價值不菲的扇墜兒。
在那紫衣男子身後的,是一個一身黑袍拿著柄刀的男子,這人應該是那紫衣男子的侍衛。
“不是幻月,這群人裏沒有人拿著劍。”
“可是,能有這麼大架勢的,也絕非簡單人物。”
我點點頭。“他們上樓了。”
宋思賢轉過身子,正對著房門,道:“他們是朝我們的房間來了。”
“嘭!”房門被一腳踢開。
我冷眼看著麵前氣勢洶洶地六名大漢,他們視若無睹,其中一個走到我們麵前,道:“我家主子已經將這裏包下了。”
我端起桌上的茶杯,淺酌了一口,並不理他,宋思賢也把玩著手中的折扇,隻是定定地看著門口。
那大漢見我們無動於衷,又道:“若是二位不識抬舉,那就別怪兄弟不客氣了。”
那大漢話音一落,隨即而來的就是淩厲的掌風,我動也不動,仍舊淡然地喝我的茶,隻聽哢的一聲,那大漢的手上已多了一個窟窿,一顆鐵彈牢牢地釘在了牆麵上。
那大漢倒也真是條漢子,看著自己的手成了這樣,竟隻是皺了皺眉頭,哼都沒哼一聲,捂著手退到了一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