憤憤地看著他:“皇上那麼多可用之人,為何就非得用葉家的人?”對著葉蔓貞,我說不出的不喜歡,還有一種厭惡。
他低頭看著我,倒是沒有怒:“怎麼,難道你還想要朕用你的宮女?”
他的話,說得我一怔,他把雲眉給了楊將軍,而我身邊現在唯有阿蠻。咬著唇,我又哪裏是這個意思?雲眉卻是對楊將軍有意,可阿蠻不一樣。再說如今,我身邊也確實少不了她。
“嗬,舍不得?”他說著,拉著我出去。
我突然站住了步子:“皇上不留下來等隋大人出來麼?”
他愣了下,才言:“他不想看見朕。”
“可皇上擔心他。”
“朕不過想看看他究竟有多大的難耐能走出皇宮。”
不承認,我也不逼他。
二人才要出去,見裏頭的宮女跑出來,開口道:“皇上,侯爺說請您進去。”
心下一喜,瞧見他的神色微微一變,我忙拉住他的手。
到底,還是進去了。
隋太醫退至了一旁,元承灝遲疑了一下,依舊上前在他床邊坐了。淡聲開口:“何事?”
元非錦沒有抬眸,隻開口:“我父王的屍首……”
“在行館,已過了三日,天氣炎熱,朕做主,明日就入殮,然後,送回瓊郡。”他的語氣淡得嚐不出一絲味道。
元非錦輕闔了雙眸,半晌,開了口,竟是問:“那,我父王的爵位?”
元承灝略帶詫異地看了他一眼,才開口:“自然由你世襲。”
他略笑著:“皇上,我沒有兄弟。”
我才聽出他話裏的意思,沒有兄弟,瓊郡不會被劃分,而是,依舊隻有一位主子,就是他元非錦!
元承灝不說話,他繼續道:“我為我父王守孝三年。”
守孝三年,三年,不娶親。
多好的借口,不動聲色地推掉葉蔓貞。三年之後,誰知道是怎麼樣一番光景呢?
不知為何,我聽了,心裏卻是高興的。
元承灝的神色依舊不變,隻淡聲道:“可以。”
這一日,我與元承灝從他房裏出來之時,隻聽他問:“皇上既不放心我父王,就真的放心把瓊郡交給我麼?”
我詫異地回頭看了他一眼,隻元承灝依舊神色不變,連著步子都沒有停留,隻拉了我出去。
外頭,見葉蔓貞站在門口,我們出去,她識趣地行禮。在元承灝的麵前,她又恢複了乖巧溫柔的樣子,他吩咐著她好好照顧元非錦,她也隻低頭應著聲。
傍晚的時候,太皇太後來了乾元宮,她的神色很是難看,開口便問:“哀家聽聞皇上應了讓蔓貞三年後再嫁去瓊郡的話?”
他點了頭。
太皇太後又道:“這算什麼?豈不叫天下人看葉家的笑話麼?”
元承灝不以為然地擱下手中的茶杯,抬眸道:“那皇祖母要朕如何做?他說要給他父王守孝,古語有雲,百善孝為先。朕若不應,就不能為天下之表率。”
“這……”太皇太後一時間語塞了。
元承灝又道:“也沒什麼大不了的。”
太皇太後深吸了口氣,才道:“此事皇上既如此說,哀家也不好說什麼。蔓貞既是要嫁去瓊郡的,那就是未來的王妃,哀家也喜歡她的緊,這幾年,不如就先留在哀家身邊吧。”
他也不拒絕,隻道:“皇祖母喜歡就好。”
…………
隔日,景王入殮,元非錦沒有去,隻頤沅公主去了。
元承灝下旨,給他封王。從此,在天下人眼裏,瓊郡的主人是錦王。
三日後,元非錦可以下床,當天便出宮去了行館。
沒有來請辭,我甚至連他一麵都沒有見著。
又兩日,中午用膳的時候,聽阿蠻道:“娘娘,王爺還不會馬上離京的是麼?”
我點著頭。
這一夜,元承灝不曾過馨禾宮來,聽說是小皇子滿月了。
掐指一算,原來時間過得這麼快。
我借口身子不適,沒有去赴宴。
天色還不晚,卻是見元非錦和頤沅公主進來,我倒是吃了一驚。頤沅公主開口道:“皇子滿月,今夜皇上大宴群臣的,倒是不見娘娘,是病了麼?”
請他們進來坐了,忙道:“沒事,隻是不想去罷了。”目光,落在元非錦的身上,又問,“王爺身上的傷如何?”
他笑道:“沒事了。”他說著,從懷中取出一包用紅布包著的東西來,擱在桌上,打開了,才見竟是孩子的一套百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