噝——
皺了眉,原本睡了一覺了,腹痛卻似乎一下子加劇了。隻能是被氣的。
“妡兒?”他皺著眉叫。
我不想理他,隻彎過身子。
他遲疑了下,又坐得近了些,大掌從被窩裏伸過來。我吃了一驚,有些本能地抓住了他的手,也不知他使了什麼招數,我分明已經抓住了他,卻又被他逃過了。
慌忙撐起了身子,他的大掌已經貼上我平/坦的小/腹。而他掌心的溫度,竟然,是燙燙的,很舒服。
嫻熟地上了我的床,舒了口氣靠在我的身邊。我有些局促地緊繃起了身子,本能地觸及他的身,體溫很正常。那麼,隻能是他用了內力熨熱了掌心。
“皇上以為這樣就能討好臣妾麼?”我不是三歲的孩子,欺負了我,再給我一塊糖。
他竟反問:“你確定朕這回不是在占你便宜?”他說著,貼於我小/腹的手掌微微動了動。
心猛地收緊,我窘迫地不知道說什麼好。
他又言:“朕還需要你配合著朕演戲。”一轉身就說出了實情,不過他如此說,我心裏倒還踏實一些。
側臉看向身邊的男子,開口問:“那……臣妾對皇上還是重要的,是麼?”
那烏黑的眸子看過來,啟了唇:“那件事,不必再提。”
語塞了,我還未說呢,他就已經洞悉。
咬著牙:“臣妾死了,您可就什麼好處都沒了。”用我的命做賭注。
他依舊不懼:“可以,你死了,朕還能罰得葉妃再厲害一點。不過……”頓了下,繼續道,“用你的命換這個,貌似太不值了。”
深吸了口氣,盡量讓自己的心情平複下來。這一切,他都說得太平靜,他是分析得透徹了。心裏盤算著,但,終究沒有更好的理由與他做交易。更何況,我卻覺得,並不可能會有什麼事,能讓他舍棄姐姐。
他一直說,宮傾月不會忘記他,又是什麼意思?
想問了,話至嘴邊,忽而聽得他開口:“還痛麼?”
臉頰一燙,心思忽然亂了起來,抓緊了被褥,噓聲道:“痛。”
其實,也沒有那麼痛了。隻是方才那一刻,突然覺得很痛。想來,還真是被他氣的。他的手沒有鬆開,掌心的溫度依舊熱熱地傳上來。
他不是善類,我,即便讓他多消耗一些內力心裏也是得意的。
腹痛緩緩地消失了,我迷迷糊糊地想睡覺。聽他叫著:“常渠。”
門被推開,接著是腳步聲進了:“奴才在。”
“傳朕的口諭,俞太醫診治不利,革了他的職,逐出太醫院。”他的聲音淡淡的,而我,卻是一個激靈清醒了過來,如果我記得沒錯,俞太醫便是葉妃宣去慧如宮為我診脈的太醫。
常公公已經領旨下去了。
我半撐起身子,道:“皇上將他逐出宮去,不怕人起疑麼?”
他並不看我,隻道:“沒有保住龍裔,這個理由足夠了。且,朕諒他也不敢再出現。”
緘默了,他是不想留著他在宮裏。隻是,他的話裏,是否有更深一層的意思,我不想再去揣摩。
“來人,替朕寬衣。”
有宮女進來了,卻不是雲眉,是專門服侍他的宮女。
我驚訝地看著他:“皇上今兒睡這裏麼?”
他這才側臉瞧過來,開口問:“不然,你以為?”
他的臉色並不是很好,我不知道是不是方才損耗了真氣的原因。心底隱隱的,竟有一絲歉意。咬咬牙,他是自作自受的。
宮女服侍他躺下,才輕聲退出去。
他安靜地躺著,隔了好久,我以為他睡著了。卻不想,他突然道:“那一次,朕以為你逃了,卻不想,你又回來。”
心頭一震,那一次?在渝州的時候?
我尚不知該如何答,他倒是不再說話,遲疑了良久,便也罷了。
側身的時候,不慎觸及懷中的瓶子。想起來了,安歧陽給我的。
有些心虛地看了他一眼,握了瓶子,瞧瞧地藏於枕頭底下。
他卻問:“什麼東西?”
瞧著,他並不曾睜眼。我不免有些沮喪,許是,我與他方才靠得近,他早就已經察覺到了。如此想著,也隻老實答著:“一瓶藥而已。”
他卻馬上問:“安歧陽給的?”
再次驚愕了,瞪著他看。他又言:“你在水煙閣養病,不必隨身帶著藥,朕,可說對了?”
“您說的,怎麼會不對。”說著,握緊了手中的瓶子。
果然,他的大手伸過來,將瓶子從我的手中搶過。
“皇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