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末的咖啡廳顯得有些擁擠,幾乎所有的座位都坐滿了對對情人,穿著一身十分正式的西裝的俞光揚坐在咖啡廳的一個角落,桌上的咖啡早已冷卻了,他不時的看看手表,和對方約定的時間早已過了一個小時了,是有事耽擱了還是出了什麼事,光揚有些擔心,其實他的擔心有些多餘,因為他根本沒有見過對方,確切的說對方是他的相親對象。
近一米八的光揚並不難看,溫和的眼,秀氣的鼻子,時常微笑的嘴,戴著眼鏡就更顯得他斯文有禮,再加上他沒什麼脾氣,又燒得一手好菜,照理說,應該是很受異性歡迎,怎麼會落得個要相親的地步?一方麵是他本人太過內向,沒有多少和異性相處的經驗,另一方麵也是最主要的原因,他的好友的關係,所以變成現在總是相親總是失敗,見麵的時候,彼此的印象都不錯,但往往第二天,女方便會打電話給他,告訴他,說他們不可能,或者是他打電話給對方時,不是沒人接聽,就是對方說有事,說不了幾句就匆匆忙忙的掛斷,然後不了了之。開始他總是不明白為什麼會這樣,後來他知道了原因,卻寧願自己永遠也不知道,這樣就不會陷入兩難的境地了。
正想著,麵前的座位好像有人坐了下來,光揚抬起頭就看見他的好友——藍如極麵無表情的注視著他,光揚有些慌亂,自己擔心的事情又發生了嗎?明明這次他已經很小心了,也隱瞞得滴水不漏,如極是從何得知的呢?他端起咖啡喝了一口,來掩飾那一絲絲的心虛,“如,如極你怎麼會在這?你,你不是出差了嗎?”
“跟我走!”如極很幹脆的拉起光揚,拿起賬單到櫃台結賬。
“你這是幹什麼?我在等人,你不可以這樣,你不能為我做決定,藍如極,你放手,藍如極!”平時不怎麼發脾氣的光揚終於吼出來了。
“你想在這裏把話挑明了,讓大家看戲嗎?”如極的一句話成功的讓光揚安靜下來,乖乖的跟他離開。
一路上,如極隻是開著車子,沒有說一句話,從他緊皺的眉頭可以看出他現在已經瀕臨抓狂的地步了,光揚也不敢說話,隻能望著車外飛逝而過的景色,沉默充滿了狹小的空間,好靜,好靜,他仿佛可以聽見自己和如極的心跳聲,咚咚,兩個人的心跳混合在一起,竟然出乎意料的和諧動聽,漸漸的,光揚放鬆下來,有些昏昏欲睡,眼皮不停的往下掉,終於,他歪著頭睡了過去。如極無奈的看著睡著的光揚,將他的頭靠在自己的肩膀上,放慢車速,讓車開得更穩一些。
如極剛將光揚放到床上他就醒了過來,揉揉眼睛坐了起來:“到了?這是你家?為什麼要來你家呢?”
“你覺得哪裏會比我家更適合把話說清楚呢?”如極坐到他身旁,像個慈愛的父親一樣,摸著他的頭說,“為什麼還要去相親?為什麼呢?在這個世界上還有誰會比我更愛你嗎?我說過我會讓你幸福的,你不相信我嗎?為什麼不給我一個機會證明呢?我知道你一直都很孤獨,一直想要一個家,好,我會給你一個家的,你和我共同組成的家,你不喜歡嗎?你不願意和我一起生活嗎?”
光揚的眼布滿了水汽,他搖搖頭,“這不一樣,不是這樣的,我,我也喜歡你,可是這是不對的,我們都是男人,男人和男人怎麼可以在一起組成一個家庭呢?不可以的,我們會被世人的唾沫給淹死的,這樣是有悖倫常的,我們怎麼會幸福呢?你那麼出色,喜歡你的女人家世背景都是非富即貴,人也漂亮,娶了她們你就可以平步青雲了,我什麼都不能給你,沒有後台,人也不聰明,也不可能給你生孩子,如果你厭倦了我,那我該怎麼辦?我們就這樣做很好很好的朋友就可以了,不要將來再後悔,不要最後連朋友都當不成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