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暮麵上莊嚴漸漸散去,站起身來,撿起落在地上的小膽和歡喜,揣入懷中,隨後背起木婉青,一手提起無法,一手拎著無天,向妙音穀外行去。
他每走一步,眸中疲憊都是更濃鬱一分,麵色也是變得蒼白許多。
看上去虛弱至極。
但他步伐堅定,沒有停歇,一步一步,向穀口行去。
絕世妙音,再也沒有響起。
艱難挪到穀口,輕輕放下無法無天和木婉青,將昏迷過去的歡喜和小膽也是放在地上,林暮在身周劃了一個圈,布下一個禁製,隨即一拍儲物袋,取出萬年火元果,連吃數枚,頓覺腹中火焰開始升騰,無盡靈氣翻湧。
他忙默默煉化吸收,開始恢複。
剛剛一人獨自抗衡最強大的妙音,最強悍的殺伐之音,他幾乎是傾盡了全力,消耗甚巨,簡直是將渾身上下,所有潛能都耗費了。
此刻,他全身上下,每一個毛孔,都在透露著疲憊。
又接連吃了數枚萬年火元果,他方感到身體略微恢複。
但之前身負重傷,依舊有陣陣疼痛襲來,所幸他體魄驚人,還能忍受。
站起身來,林暮開始呼喚無法無天和木婉青。三人都是沉醉在妙音之中,此刻出來良久,猶是沒有醒來。見他們都是身負重傷,甚至比他還慘烈,林暮沒忍心再動手,但他呼喊了半天,喊得口幹舌燥,無法無天和木婉青都是沒有醒來。
他隻好再度開始吟唱。
悲愴梵音響起,猶如洪鍾大呂,震徹天地,下一瞬間,無法無天和木婉青都是齊齊醒來。
剛一醒來,三人就是呼痛不止。
林暮忙取出千年靈果,喂幾人吃下,木婉青亦是取出療傷丹藥,四人都服下後,傷勢就開始漸漸好轉。
幾人默默靜養兩日,方才漸漸痊愈。
時隔兩日,想起在妙音峽穀險情,幾人依舊是心有餘悸。
“我們差點就死了。”無法體魄最強,早已恢複自如,但說起之前事情,麵上仍是一陣慶幸。
“我們全都入迷了。”無天跟著道,“簡直就毫無反抗之力。”
木婉青望一眼林暮,麵上卻是浮起一抹嫣然笑容:“哪怕在我入迷時,依然有聲音在我內心深處不停響起,我知道我遲早能醒來的。”
“那個聲音就是你吧?”無法轉頭望向林暮,“我迷迷糊糊中,也是有所感覺。”
“為何你沒有入迷?”無天疑惑道,“我們後來是如何從妙音峽穀出來的?”
“這件事情,說來話長。”林暮麵上浮起一抹笑容,不過簡短來說,“就是我力挽狂瀾,救了你們。”
“你還力挽狂瀾?”無法打量林暮一眼,笑道:“之前妙音還不是最巔峰時,你就入迷很多次,被我們打得口吐鮮血,後來妙音越來越強大,強得超出想象,你反而能夠和妙音抗衡了,這太匪夷所思了,你之前是不是藏著什麼底牌沒有使出來?”
“肯定是藏了強大底牌,沒有告訴我們,生死關頭,方才用出來。”無天憤憤不平道,“你有底牌對付這妙音,為何不早說,早用?害我們擔驚受怕,身負重傷,一個不慎,差點就隕落了!”
“你們在這方麵,想象力倒是很驚人。”林暮淡然笑道,“這次妙音峽穀,我們差點就全軍覆沒了。”
“那你還笑得出來?”無法望著林暮,插話道,“沒心沒肺。”
林暮笑道:“我笑是因為,我們逢凶化吉,渡過了難關,我們都還活著。”
“這個你不說也都擺在這裏,這是事實。”無天催促道,“你快說,你為何之前不施展出強大底牌,讓我們白白受罪?”
“我真沒有藏拙,之前的確是我的真實實力,我也被妙音迷住了。”林暮如實道。
“那你後來的悲愴蒼涼佛音,是怎麼回事?”無法不依不饒問道。
“難道你還能是臨時領悟的?”無天步步緊逼道。
“你說對了,我還真就是臨時領悟出來的。”林暮燦爛笑道,“這是一門莫大神通,威力強絕,通天徹地。”
“你又領悟出了一門神通?”無法驚訝萬分。
林暮笑著點頭:“不知你們是否聽說過大悲咒?”
“大悲咒,我們當然聽說過。”無天一臉神往道,“連我們師傅,都是對這門神通很是推崇,但他活了不知多少萬年了,從未聽過大悲咒,你竟然領悟出了大悲咒?”
林暮訕訕一笑:“大悲咒是佛門至高神通,威力無法想象,豈是我輕易就能領悟。”
“那你這是什麼神通?”無法奇怪道,“聽上去同樣悲愴,天地都是悲涼無比。”
“我領悟出的是小悲咒!”林暮欣然笑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