翌日清晨,林暮收拾好一切,整裝待發。
他前去喊無法無天兩人,但喊了許久,都沒見兩人出來。
他不由猛推房門進去,卻是驚訝發現,兩人並不在房中。
林暮心裏一驚,難道兩人不想去找青蓮古寺,連告別都沒有,就直接離開了?
這也太不厚道了吧!
他費盡心思,討好兩人,好不容易眼看著就要出發了,這兩人也太狼心狗肺了,臨陣脫逃,之前的承諾全都拋下了。
林暮忙去府中尋找,但無法無天常去的幾處地方,都是沒人。他問了幾位木府仆役,也是沒有打聽到無法無天下落。
萬般無奈之下,他隻好去找木婉青。
他本來是打算不告而別,免得又觸動木婉青傷處,現在也顧不得這麼些了。
若是沒有無法無天兩人,他到哪裏去尋找他們師傅?
前往木婉青靜雅別致小院,林暮推門進去,卻是見到一個綠衣丫鬟坐在門前掩麵哭哭啼啼,不停抹著眼淚,似乎是傷心至極。
她哭得如此可憐,傷心欲絕,令人不忍打擾。
林暮躊躇一下,還是厚著臉皮上前問道:“木婉青姑娘在麼?”
綠衣丫鬟抬頭,見是林暮,忽然不哭了,轉身扭過臉,理都沒理林暮。
怎麼回事?
林暮納悶不已,他看了自己渾身上下,發現並沒什麼不妥之處。他和這綠衣丫鬟又不認識,之前也沒有過節,她怎麼這麼對他?
“木姑娘在麼?”林暮以為綠衣丫鬟剛剛沒有聽清,見到陌生人不好意思,隻好厚著臉皮,又問了一遍。
這次,他徹底看明白了,綠衣丫鬟是聽清了,但就是故意不想理他。
綠衣丫鬟,站起身,扭頭走進院中,砰地一聲,將院門關上了。
林暮站在原地,進也不是,走也不是,尷尬無比。
他心裏也是極為氣結,苦悶。
為了取悅無法無天,他得罪了木婉青,惹得她傷心落淚。現在無法無天齊齊失蹤,之前的打算又暫時擱淺。如今他來找個人,這丫鬟都能給他臉色看。
他真是越混越回去了。
他招誰惹誰了?
壓著心中火氣,他還是走上前去,敲門道:“我真有事找木姑娘,天大的急事,你快去通稟一聲。”
“她不在。”院門後麵,綠衣丫鬟抽泣道。
林暮氣得咬牙,這丫鬟也太不懂事了,不管遇到什麼傷心事,本職工作總要做好吧,這也太不敬業了!
“她去哪了?”林暮忍著火氣,和聲問道。
“她走了,離開木府了,以後再也不會回來了,你也不會再見到她了。”綠衣丫鬟說完,放聲大哭。
林暮聞言,心中頓時急了。
莫不是木婉青做了什麼傻事吧?
此事因他而起,若木婉青真有什麼不測,他真是百死莫恕。
身影一閃,他就飄入院中,落在綠衣丫鬟跟前,忙問道:“她去哪了?何時走的?”
“今早走的。”見林暮一臉焦急,語氣中有著淩厲威嚴,綠衣丫鬟不敢再耍小性子,忙擦擦眼淚,道:“小姐她說已經看破紅塵,再無留戀,想要遁入空門,去修佛道。”
說完,綠衣丫鬟小心觀察了林暮一眼。
林暮聞言身形一震。
木婉青此舉,大為出乎他的意料之外。
他本以為,這不過是一個玩笑,他跟木婉青之間,也並沒什麼親密感情,不過是一個少女,情竇初開而已,過幾日一切就會如常。
他萬萬沒有想到,平日溫婉的木婉青,性子竟是如此剛烈。
現在竟然要遁入空門,出家成佛!
這玩笑開大了!
這要是讓木南天知道了,肯定要找他拚命。
“你家府主知曉此事麼?”林暮忙問道。
“府主外出未歸,尚不知道此事。”綠衣丫鬟搖頭,“小姐說她心意已決,就是府主回來,她也不會更改想法,我們都攔不住她,她就走了。”
林暮略微鬆口氣,木南天尚不知曉此事,一切都還好說。隻要他將木婉青找回來,一切都能挽回。
木婉青不過是念頭轉不開,說開了就看開了。
這世上,難道誰離開誰不能活?有什麼事放不下?
他現在,連生死都看得很開。
“她有沒有說,她要去哪裏?”林暮問道。
綠衣丫鬟想了下,道:“她說她要去靈善寺,去修歡喜禪,忘掉一切煩惱,求歡喜,求自在。”
林暮聞言大驚,忙問道:“靈善寺在哪裏?”
“在小靈山。”綠衣丫鬟道:“這個聖地你都沒聽過麼,那寺裏有一位高僧很有名,叫做普善,據說是修煉歡喜禪的大師級人物,小姐這次就是想去找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