光影一閃,林暮身影出現在旋月空間中。
在他身旁,石頭渾身浴血,已是昏迷過去。林父林母麵帶焦急,圍著石頭,束手無策。見林暮進來,兩人麵色都是緩和許多。
林父見林暮同樣渾身浴血,皺眉問道:“外麵發生什麼?”
林暮強忍經脈內傳來陣陣劇痛,行至石頭跟前,開始查看石頭傷勢。
“天霄界滅亡了!”林暮一邊查看著石頭傷勢,一邊悲痛道:“上萬七級以上妖獸,不知從何處襲來,此行數千靈寂期修者,幾乎全部隕落,隻有少數幾人,僥幸逃脫。但萬獸奔騰,整個天霄界都是難以幸存,他們能否保住性命,也要看天意。”
林父林母,麵色大駭,林父失聲道:“難道天霄界所有門派,所有修者,所有凡人,都將殞命?”
林暮麵帶悲色點頭:“戰爭爆發,來得太過迅捷,我們完全措手不及。”
林母一臉焦急,望著林暮,關切問道:“你傷勢如何?”
林暮細心查看著石頭傷勢,寬慰父母道:“我沒事,這都是斬殺妖獸時,濺到身上的妖獸鮮血。倒是石頭,一人獨抗三隻七級妖獸,險些喪命!”
林父心神不寧:“這下如何是好?天霄界都要滅亡,隱心和駱言等人呢?我們以後在何處安身立命?”
林暮緩緩搖頭:“我也不知。隱心實力強絕,自保應該綽綽有餘。如果連他們都無法逃掉,那天霄界就徹底滅亡!”
想起隱心實力,林暮並未太過擔心他們安危。
隱心和駱言,都是站在天霄界最頂端之人,普通金丹期修者圍攻,他們能輕易脫身離開。他唯一擔心是,隱心在離開之前,是否來得及帶走雲夢。
現在外麵妖獸橫行肆虐,他經脈傷勢慘重,根本無法出去查看。
剛剛在進入旋月空間那一瞬間,他依稀看到了青牛。
很久不見,青牛竟然已經進階到七級妖獸級別,奔跑在七級妖獸最前麵,雄姿英發,看來實力在七級妖獸中,也是不凡。
隻是兩族大戰,連青牛都開始攻擊修者。
事到如今,他們都已成為仇人!
戰場上相遇,也不知是何景象。但林暮知道,遇到青牛,他是無法下手攻擊。
兵戎相見,非他所願。
世事弄人,這一切來得太快,根本不給人任何反應時間。
若非擁有旋月佩,隻怕在這次獸潮中,他也會和其他靈寂期修者一樣,殞命在迷霧林。
想起臨行前,司空判和刑雲意氣風發,欲要立下赫赫戰功,結果妖族逆襲時,兩人卻是在司空絕搭救下,狼狽逃竄。但付出代價,卻是令人刻骨銘心,數千靈寂期修者,都是隕落於此!
在他們逃亡前,林暮是看到那一幕,但他當時在奮力斬殺妖獸,想要救下石頭,那一刻,他根本來不及想太多。
甚至,他都沒有憤怒!
大難臨頭各自飛。不論是司空判還是刑雲,這點淺薄交情,在生死瞬間,都是不堪一擊,轉瞬煙消雲散!
對於發生的這一切,林暮無力去改變,他心中百感交集,卻又麻木至極,這種五味陳雜感覺,對他來說,是一種折磨。
但眼下,他所能做的事情,唯有自保。努力保證自己和父母還有石頭四人,在這場大劫中活下去。其他一切,隻能聽天由命。
林暮現在隻有一個心願,他想去一趟百花門,看一看雲夢到底如何。
事實上,他也知道,雲夢或許已是被隱心救走,或許已然遭遇不測,不管是哪一種結果,他去了都將一無所獲。
但不知為何,他還是想去看看。
在此之前,他要先努力養傷,至少保證自己能夠在妖獸肆虐的天霄界,來去自如。
時至今日,他不過是一位築基期巔峰修者,之所以能硬撼七級妖獸,完全靠犀利無匹劍技,和強悍至極體魄。如果經脈重傷,他實力已是大打折扣,再遇到七級妖獸圍攻,莫說力戰群敵,隻怕自保都成奢望。
查看一番石頭傷勢,林暮心下略微一鬆,安慰父母道:“石頭並無大礙,隻是剛剛在強行施展劍技時,經脈負荷過重,有些損傷,靜養一段時日就能痊愈。”
石頭傷勢和他如出一轍,都是經脈損傷。畢竟,兩人真正實力,還是不夠強悍,每次都是拚命爆發,林暮經脈在《淬脈訣》淬煉之後,連續施展劍技連發,都是難以負荷。石頭更是如此。
但好在,石頭隻是爆發劍技,並非劍技連發,傷勢反倒比林暮要輕一些,但情況也並不樂觀。
林暮取出生生造血丹和合合止血丹,給石頭內服外敷,隨後自己同樣如法炮製,經過一番簡單治療,兩人傷勢都是而知住,不再惡化,開始漸漸好轉。
“不出三五日,就能痊愈。”林暮轉身對父母笑道。
林父林母相視一眼,兩人眸中都是深深擔憂,卻是笑不出來。
“以後如何打算?”半晌後,林父澀聲問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