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暮遁速愈來愈快,雙眸通紅,恨意彌漫。
整個天霄界,敢如此做的,隻有禦靈宗。之前他就和禦靈宗有深仇大恨,石頭父母都被禦靈宗之人殺死,如今石頭大仇未報,又英年夭折。愧疚和悔恨,深深折磨著林暮,他遁速更快。
駱言在後麵暗暗叫苦,他全力飛行,也隻是勉強趕在林暮後麵。
林暮太快了,這和送死沒什麼兩樣。
“停下。你停下。”駱言連連呼喚。
林暮卻仿如瘋魔般,沒有任何停頓,反而遁速更快,拚命飛行,趕往禦靈宗。
駱言被越拉越遠,急中生智,他猛然大喊:“你父母或許沒死!”
金光一閃,林暮身形戛然而止,轉過身來。
下一瞬間,他又飛回駱言身邊,滿臉期望道:“真的麼?他們還活著?在哪裏?”
見林暮返回,駱言深吸一口氣,道:“你太莽撞了。你如何就能確信,你父母和石頭都已身亡?你可曾見到他們屍身?”
林暮當即愣在原地。
駱言暗歎一聲,關心則亂,不論是誰,都不例外。連林暮遇到這樣事情,都喪失最基本判斷,仇恨火焰熊熊,幾乎要將自己送入必亡險境。
“許多東西,都被你忽略了。”駱言鄭重道:“你父母和石頭都不見蹤影,隻能說,他們現在處境很危險,或許已經死亡,或許,還活著。你如何就確信,這事就是禦靈宗所為?萬劍宗同樣和你有深仇大恨。”
林暮停在半空,冷風一吹,神誌清醒許多,麵上也是出現更多期望:“你是說,我父母和石頭都還可能活著?”
駱言重重點頭:“僅僅是有這種可能。畢竟,你並未發現他們屍身,也有可能,他們都已被燒成灰燼。”
林暮麵色黯然,淚水又要奪眶而出。
全都怪他。他早知人心險惡,卻沒及早防備這一切。
“現在,一切都不好說。”駱言拍拍林暮肩膀:“貿然行事,隻會自取滅亡,我們還需從長計議。”
林暮身形一轉,又要飛走,大喊道:“我父母都死了,我活著也沒意思,還從長計議什麼,我要去報仇。”
“停下!”駱言冷聲喝道:“你拿什麼去報仇?你這樣去,也是死。不僅無法報仇,自己都會死。”
林暮停下身形,再度返回。
“如果你父母和石頭沒死,你這樣去,隻會使情勢惡化。”駱言道:“如今事情都未弄清楚,你著急也沒用。若你父母真是被禦靈宗殺死,我拚掉這把老骨頭,也會幫你報仇。”
“那如何弄清楚一切?”林暮澀聲道:“弄焰門沒有一人存活,我們什麼都不清楚。”
“你放心,如果真是禦靈宗所為,我們自會知曉。”駱言安撫道:“如果你父母還活著,不管付出多大代價,我和隱心師兄都會將他們救出。”
林暮麵色略緩:“如何能知曉?”
“若想人不知,除非己莫為。”駱言麵色一冷:“隱心師兄會一門搜魂秘法,能查看修為比他低的修者的記憶。隻要這事是禦靈宗做的,自然能從他門中之人識海中搜出這段記憶。”
林暮眼前一亮:“這門秘法,能否教我?”
“我不會這門秘法,這要問隱心師兄,我是無法決定。”駱言道。
見林暮麵色黯然,駱言安慰道:“人力有時而窮。這世上,沒有什麼事是一帆風順,有太多意外,你父母和石頭莫名消失,也是一種意外。擁有強大的實力,你才能無堅不摧。這都需要時間,急也急不來。”
“你父母若是沒死,必有後福。”駱言道:“在事情沒有水落石出之前,我不許你擅自做決定,貿然報仇。”
林暮鄭重點頭:“我知道了。”
“人心難測,此事來得太突然,可疑之人並非隻有禦靈宗。”駱言道:“萬劍宗同樣和你有仇,甚至,大比中被你擊敗之人,都有可能做這樣事情。還有,那瀾彩界的刑雲,被你擊敗後,顏麵掃地,也有可能做這樣事。”
林暮靜靜聽著,駱言續道:“妖族和修者皆是蠢蠢欲動,無雙真人派出金丹期修者一去無回。小妖界修者不知是否滲透進來,他們也是有這樣可能!”
“那為何會針對我?”林暮大惑不解。
駱言道:“你身世不凡,我都不清楚來龍去脈。霓裳仙子知曉你,其他界修者,或許也知道你。你並不是尋常之人。”
林暮輕輕點頭:“我早就發覺異常,但一切都是撲朔迷離,我看不穿這層層迷霧。”
“你擁有血脈傳承,不僅僅是有旋月佩,還有五行劍體!你父母或許也有這樣血脈傳承,有某種隱藏天賦,並未顯露出來,我懷疑,是否有大人物將你父母擄去。”駱言語出驚人。
“大人物?”林暮眼前一亮:“那會是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