腳剛落地,石頭便從林暮懷中,直直向胖槐身上撲去。
母子二人伏在胖槐身上,痛哭失聲。
林暮眼中一陣濕潤,他忙上前查看。
手剛一搭在胖槐身上,林暮便流出兩行淚來。
胖槐的心肺內髒之類,早已碎成數十塊,已然氣絕身亡。
“他死了。”林暮哽咽道。
胖槐的媳婦哭聲頓止,披頭散發,向禦靈宗的胖弟子撲去,狀如瘋婆,厲聲道:“我要殺了你,我要殺了你。”
胖弟子被林暮一劍斷去一臂,此刻正在地上滿地打滾。
胖槐媳婦伸手往胖弟子臉上抓去,胖弟子臉上頓時出現幾道深深血痕。隻是這些傷勢,並不致命。
胖槐媳婦如同瘋魔般,狠抓半天,但仍然未曾殺死胖弟子。
林暮心中一陣難過,看不下去,從儲物袋中取出一柄飛劍,遞給胖槐媳婦。
胖弟子頓時大驚,剛剛他之所以沒有反抗,任憑胖槐媳婦抓撓,主要是因為林暮在此,他不敢還手,還有就是,她的抓撓並不致命。
但她此刻若是用飛劍刺他,他定然無法承受。
飛劍的鋒利要勝過凡人刀劍太多,隻需一劍,他便會人頭落地。眼見胖槐媳婦拿劍刺來,他立即向旁邊躲去。
林暮冷哼一聲,《神識刺》猛然發動,胖弟子頓時如遭雷擊,趴在地上,不再動彈。
胖槐媳婦拿劍拚命往他身上刺去,一個個血洞出現,胖弟子身上頓時血如泉湧。
三劍過後,胖弟子便喪命身亡。
但胖槐媳婦人就沒有停手,拚命往他身上刺去。
胖弟子身上很快變得千瘡百孔,如同一堆肉泥,再也看不出本來麵目。
胖槐媳婦本是賢惠之人,此刻卻狀如瘋癲,直到再也沒有力氣,方停下來,眼中淚痕早已哭幹。
望一眼林暮,又深深望一眼石頭,她和胖槐一樣露出一個燦爛的笑容,隨即猛然揮劍向脖間抹去。
林暮大驚,忙伸手阻攔。
但是手尚未伸到,劍卻已從她脖間劃過,一抹細細的血痕出現。
她笑著向後倒去,和胖槐倒在一起。
林暮伸出手,想要抓住些什麼,卻茫然若失,什麼也未抓到。
石頭伏在爹娘身上,悲聲痛哭,聲音淒慘,令人聞之欲泣。
一日之間,爹娘慘死,對一位七歲的孩童來說,實在難以接受。
石頭哭到最後,淚水已經哭幹,眼睛哭出血來。
周圍村中的人,都默不作聲,福伯更是渾身顫抖,一句話也說不出。
林暮望一眼眾人,拿起飛劍,直接向禦靈宗那位昏迷弟子走去。
林暮正待一劍了結此人性命,石頭的聲音卻從身後傳來。
“叔叔,讓我來吧。”稚嫩的童聲,雖然聲音不大,但卻充滿堅定。
林暮定定望著石頭,心中無法拒絕,隻得遞過飛劍。
石頭接過飛劍,刷刷三劍,刺在那人脖間,那人登時斃命死去。
石頭將飛劍丟在地上,看也不看自己殺死之人,倒頭向林暮拜去。
“我要拜你為師,我要報仇,我要殺光這些人。”石頭堅定道。
林暮點點頭,扶起石頭:“我和你一樣,不會放過這些人。”
林暮望一眼村民,福伯的表現落在他的眼中,之前的事情他也已猜到幾分,但他一句話未說,這些人為了保命,即便透露出自己,也無可厚非。這場災難本就因自己而起,林暮一點也不怪他們。
林暮抱起石頭,向遠處飛去。
來到一個無人處,林暮落下身形,身影一閃,和石頭齊齊消失在原地,出現在旋月空間之中。
林父林母二人已從入定中醒來,見到林暮將石頭也帶進旋月空間,正要開口詢問,卻一眼看到石頭身上的血跡。
這些血跡有些是胖槐身上的,有些是石頭殺死的那位禦靈宗弟子身上的,有些是自己哭出來的血淚。
林暮語氣悲痛,向父母講述了事情的經過。
當說到胖槐夫妻全都死去時,林暮再次流下淚來。
林母更是哭得不行,緊緊抱住石頭,淚流滿麵,林父麵上也是難掩悲色,眼角流出兩行濁淚。
事已至此,林暮無法再對父母隱瞞自己在門中的遭遇。
他將自己被時未寒出賣,被禦靈宗追殺之事,一五一十,全盤說出。
林父林母二人聽後,心頭一陣沉重,默然不語。
良久之後,林父打破沉默:“胖槐不能白死,當初他救過我的命。我們要好好將石頭帶大,為胖槐報仇。”
林暮點點頭,眼中露出一抹精光:“血債血償,禦靈宗弟子,我不會放過他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