孩子很漂亮,粉雕玉琢的小臉兒中能看到幾分歐陽玥絕代風華的輪廓,尤其是那一雙初具規模的桃花眼,每當他專注地“看”哪個小宮女,都會將其迷得七葷八素的。
不過,他的唇有些薄,竟然跟歐陽錦的薄唇有幾分相似,粉鼻倒是與和沐雲杉的瓊鼻有些相似。
結合了眾多相貌優秀的人的特征的小娃娃著實可愛極了,隻是靜靜抱著他,沐雲杉便覺得滿足極了,這一刻,外麵再多喧囂和紛擾她都不再覺得累,有了他,為了他,哪怕付出她的生命她都心甘情願。
他一雙水靈靈的大眼睛一眨不眨地看著她,神情專注而認真,就好像他的眼睛裏隻有她一個人一般,周遭再多的人也無法分去他的一個眼神。
“兒啊,為了你,這一生是刀山還是火海,我都願意闖,隻求你能平安健康地長大。”
墨竹激靈道:“娘娘,小皇子有您和皇上的庇佑,必定能夠平安地長大,今後榮華富貴他都不愁,您還擔心什麼呢?”
沐雲杉輕笑不語。
由於產後大出血,沐雲杉的身體非常虛弱,抱了孩子一會兒便疲憊不堪,藍衣體貼地接過孩子抱著,墨竹則是扶著沐雲杉躺下休息。
“皇上駕到!”
一聲尖銳的通傳從院子裏傳來,沐雲杉躺到了一半的身體一頓,又掙紮著要起身。進入屋中的歐陽錦見狀,快走了幾步到了床邊,扶住了她的身體道:“杉兒,你對身體太虛弱了,快躺下!”
“謝皇上。”
他有力的臂膀扶著她輕輕往床上躺去,冷厲的俊臉之上滿是柔情,鳳眸中的笑意止也止不住。
“昨日你真的把朕給嚇壞了,昨晚看著那一盆盆血水從房間裏端出來,你可知道朕多希望躺在床上受苦的那個人是朕?”
他少有地說著情話,情真意切的模樣讓沐雲杉有些茫然。難道,所有人生了孩子,他都是這般勸慰的麼?
不過,她還是被他最後一句話給逗樂了,“噗哧”一笑,她虛弱道:“皇上這是說什麼呢,生孩子這種事情哪是皇上可以做的?這話若是傳出去,別國的人知道皇上竟然會願意為一個宮妃生孩子,豈不是要笑掉大牙了?”
鄭忠海和藍衣等人也忍不住偷笑,隻是他們不敢像沐雲杉一樣明目張膽地笑,隻能憋笑憋得臉龐通紅。
歐陽錦鳳眸一瞪,屋內眾人頓時寒顫若噤,隻有沐雲杉臉上還帶著柔柔的笑意。見狀,歐陽錦無奈地歎了口氣。
輕輕為她將一縷調皮地落到麵頰之上的碎發別到耳後,他認真道:“杉兒為了朕連命都能舍得出去,如今又為朕生下了皇子,朕真的心存感激。”
說著,他示意藍衣將孩子抱過來,雙手笨拙地拖著懷中軟軟的一團,他想了想沉聲道:“這孩子就賜名歐陽鳳天,封為和樂王,南州那一片土地就賜給他了,你的位分,也晉一晉吧,這樣的安排杉兒可滿意?”
此言一出,房中眾人無不驚訝地說出話來。
沐雲杉怔了征,驚得起身,拒絕道:“皇上,不可啊!”
這次輪到歐陽錦愣怔了,皺皺眉,他疑惑道:“為何?難道杉兒是害怕朕給了鳳天爵位會影響將來的太子位麼?”
沐雲杉心中又是一驚,本就蒼白的臉色剛加難看起來。搖搖頭,她深吸一口氣,沉聲道:“皇上,對於這孩子,臣妾最大的願望不過是讓他平安健康地成長,剛出生便封王並賜給封地,這樣的殊榮太過特殊,他擔不起,臣妾也擔不起!
而且,臣妾雖然希望他當個平凡皇子,卻也不希望他喪失了上進的心,頭上帶著這樣的光環,臣妾恐怕他會喪失了上進之心啊!”
說到激動之處,沐雲杉激動地輕咳起來,歐陽錦趕忙輕撫著她的脊背為她順氣,並不在意道:“有朕的教導和國子監先生們的諄諄教誨,他不會如此不堪的。”
聞言,沐雲杉眸光一沉,忽然起身跪到了床上,決絕道:“請皇上收回成命!”
“杉兒……”
歐陽錦不悅地沉下了臉,見沐雲杉態度堅決的模樣,他隻能在封地一事上作罷,可對於封王之事卻無論如何都不肯放棄。
沐雲杉雖然心下不安,可見他堅持,她也怕過多的反對會失去他對於孩子的寵愛,隻能謝恩道:“謝皇上。”
敲定了此事,歐陽錦又逗弄起鳳天來。
待到了中午十分,歐陽錦用了午膳便回去處理公務了,看著他離去的背影,沐雲杉憂心忡忡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