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十八章 雲杉獻計充國庫(2 / 2)

謝修媛手執帕子輕擦了擦瓊鼻,說出的話酸溜溜的如同喝了一壺百年陳醋,手裏一直揉捏著手帕,好似這樣能夠泄掉她心中的憤怒一般。

其她人也順勢看了過去,大家夥都沒表什麼態,顯然和謝修媛持類似態度的人不少,都是吃不著葡萄說葡萄酸的角色。

沐雲杉款款走了過來,還來不及說話,卻聽沈修媛柔柔的聲音響起:“是啊,這些日子以來咱們姐妹都無緣得見皇上的麵兒,隻有安芳媛榮獲聖寵,如此看來,芳媛果然是皇上心尖兒上的人。”

她的聲音雖然柔且溫順,卻也透著股子酸氣兒,相比之下,比謝修媛的話更加讓人身上一酸。

“姐姐們說笑了,妹妹資質平庸,怎麼敢跟姐姐們比?”

沐雲杉起身說的一臉惶恐,心下卻厭惡極了這種拈酸吃醋冷嘲熱諷。特別是說道昨晚的事情,她心中就一陣惡寒。

“行了行了,你們若是有本事也讓皇上去你們那裏,別一個個酸溜溜的,沒得讓人笑話!”

看不慣沐雲杉成為話題的中心,顧熙媛冷冷打斷了眾人的話。塗著大紅色丹蔻的手輕撫光潔額頭,她沉聲道:“本宮今日身體不適,都散了吧。”

一眾妃子麵麵相覷著,無不噤聲告退。

沐雲杉臨走前回身望了一眼,分明看到顧熙媛眸中冰冷的光芒。

出了熙文宮,李婉兒小跑兩下追上了沐雲杉,看著她沒什麼精神的小臉兒,李婉兒擔憂道:“姐姐,你臉色很不好看,要不要叫個禦醫來看看?”

沐雲杉搖搖頭:“無妨,言兒便是現成的大夫,哪裏還需要禦醫?”

想到昨日歐陽錦與太後談話的內容,沐雲杉抿抿唇,道:“來思惠軒坐坐吧,我有事要和妹妹商量一下。”

李婉兒見她說的鄭重,沒有多言,和她一路去了思惠軒。

坐在窗子前的小榻上,沐雲杉斜倚小幾,輕呷一口茶水,猶豫著問道:“妹妹,我隻知李大人是朱紫首富,卻不知這首富究竟是富到了什麼地步?”

李婉兒一怔,不明所以道:“姐姐為何要問這些?”

沐雲杉幽幽一歎,將昨日在禦花園聽到的話告訴了她,而後道:“妹妹若要複寵,太後的壽宴便是最好的機會。”

“太後壽宴,國庫空虛……莫非姐姐是想要讓我父親捐獻銀子麼?”

李婉兒喃喃重複了兩遍關鍵詞,瞬間便明白過來沐雲杉的意思。

緊張地盯著她的神色,沐雲杉不確定道:“這主意也是在大把銀子不被你李家人放在眼裏的情況下,若是這一條行不通的話我們就另想法子了。”

說這話的時候,沐雲杉心中也沒底,因為她吃不準這第一首富究竟富到了什麼地步,從小到大她的吃穿用度都有人負責,她對錢財從來就沒有概念。

李婉兒斂眸沉思,並不回話,見她如此,沐雲杉心中更沒底了:“若不行的話,我們再想想別的法子。”

卻見李婉兒展顏一笑,眉眼彎彎的模樣:“我這就回去給父親休書一封,一百萬輛銀子我想父親還不放在眼中,更何況這錢是給皇上的,一旦皇上高興了,這錢還是可以賺回來的,是嗎姐姐?”

她定定看著沐雲杉,雖然眸子依舊清亮,可沐雲杉卻從中感受到了難以言喻的深沉。

歎息一聲,她從那雙不再純潔的眸子中移開目光,幽幽道:“妹妹,委屈你了。”

再過數十天便是太後生辰,今年歐陽錦不顧太後的反對準備大辦一下,一來為了博太後歡心,二來,近日朝中之人都被瑁州水災的事弄得心煩,他也想借太後壽宴衝淡一下惆悵的氛圍。

在消息傳出的第二天,李婉兒的父親李嘉德便向國庫捐獻了一百萬兩白銀,歐陽錦大喜過望,直接將他調到了戶部,當了從五品司郎中。

這樣的互動在外人看來和買官沒有差別,隻不過一個是私底下進行的陰暗勾當,另一個卻是光明正大的。

不管外人怎麼豔羨或是褒貶,宮中的李婉兒和沐雲杉都置若罔聞,近來她們正在練習一支舞曲《綠腰舞》,因為都不擅長跳舞,所以兩人忙人不可開交,壓根兒沒有時間聽外麵的風言風語。

這次的獻舞是李婉兒的複寵舞,所以兩人做出了明確的分工,沐雲杉負責彈奏,李婉兒則練習舞蹈。

沐雲杉原以為,這樣的安排合情合理,畢竟李婉兒也算大家閨秀,琴棋書畫舞都是要學習的最基本的東西,應該難不倒她,可等到練習開始她才明白她這樣的想法是大錯特錯!

李婉兒根本不會跳舞!

她生性活潑,又是家中唯一的女兒,平日裏隻要嚷一句累了就會有大把的人心疼的舍不得讓她受苦,所以在練習基本功的時候沒受住筋骨的疼痛,舞蹈也沒有學成。

這可難壞了沐雲杉,《綠腰舞》的節奏時快時慢,對跳舞者的基本功要求很高,可太後壽宴還有十來天就要開始,現在重新練習基本功顯然不可能,這可怎麼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