醇香麵上怒氣一閃而逝,黛眉微挑勾起冷冷笑意:“結果有什麼不同嗎?你想要的不過是活命,隻要你告訴我之前她到底用了什麼手段查出方禦醫下的藥以及依蘭香精油,我便做主放了你,如何?”
生怕她不相信般,醇香繼續道:“當然,她沐雲杉禮待你,熙妃娘娘胸懷寬廣,定然不比她做得差,不僅如此,熙妃娘娘還會生你做熙文宮的二等宮女,這待遇可比在思惠軒當一個二等宮女強多了,你說是也不是??”
藥渣與依蘭香精油之事關係到沐言會醫術的秘密,隻要藍衣將沐言供出來,沐言必定再也沒有活命的機會!
兩姐妹不禁目露擔憂之色,可在皮鞭的招呼之下她們卻說不出話來。
巨大的疼痛讓藍衣呼吸都感覺到窒息,她不屑睨了醇香一眼,嗬嗬一笑,聲音並不如何嘲諷,可出口的話卻讓醇香麵色變的冰寒:“升我做二等宮女,然後再意外死亡是嗎?”
聞言,沐言沐語鬆了口氣,醇香卻麵色陡寒。
冷哼一聲,她淡淡道:“既然敬酒不吃,那我便隻能請你吃罰酒了。”
說著,她對身後的老太監使了個眼色,那老太監會意,獰笑一聲端起一直擺放在角落裏的一個銅盆,銅盆中盛滿了晶瑩的液體。
越是靠近遍體鱗傷的藍衣他便越是興奮,到最後麵上竟浮現出了激動到極點的笑意:“小賤蹄子,你最好快點招,不然的話,這一盆鹽水潑下去,你不死也得半殘了!”
藍衣本就沒有血色的臉上瞬間蒼白如同女鬼,可她卻咬咬牙高聲吼道:“我不知道,我什麼都不知道!”
那淒厲的聲音不知道是在回答還是在給自己壯膽的力量。
“潑!”
醇香不在掩飾怒氣,冷喝一聲,瞬間,一大盆鹽水便全數潑到了藍衣鮮血淋漓的身體上。
“啊!!”
刺破耳膜的慘叫自藍衣口中溢出,她疼得不住倒吸冷氣,卻怎麼也止不住鹽水滲出傷口的疼痛。
那邊的兩個執鞭太監也停止了抽打,就在三人以為行刑告一段落的時候,卻聽不知何時走上前來的金香嘿嘿一笑,道:“中場休息一下,喝點東西吧!”
原本執鞭的三個小太監立馬放下鞭子,從桌子上端起了三碗略微散發著黃色光暈的液體。
“那,那是什麼?”
沐語有氣無力地問著,眸中滿是警惕。
金香“好心”地為她解惑:“沒什麼,我們平日裏炒菜用的油而已。”
那邊的老太監似乎是很久沒有這麼過癮地折磨人了,布滿皺紋的老臉如同一朵菊花般盛開,爭著道:“喝下這些油,我們還會給你們個好吃的,喏喏喏,就是這個--”
他的話音落下,立馬有小太監從火盆中夾起了一個鵪鶉蛋大小的燒的火紅火紅的鐵塊兒,老太監繼續道:“你們想想,這東西若是碰上你們肚子裏的油,會有什麼後果?”
被抽打的遍體鱗傷都沒有露出懼意的三人此刻眸中升起了濃濃的恐懼,見狀醇香再次問道:“若是有人肯回答我剛剛的問題,這火球就不必吃了。”
靜默,絕對的靜默。
陰暗腥臭的地牢裏很快就傳出了女子的謾罵聲:“做夢,你做夢!!有種你殺了我啊,醇香,我沐語今日在此起誓,若是今日我死了,定然要變成厲鬼夜夜纏繞在你的夢中!”
醇香終於失去了好脾氣,怒道:“給我灌!”
“咕嘟--咕嘟--咕嘟--”
三個女子被嗆得夠嗆,然而,這並不是什麼不能忍受的事,真正令人恐懼的是一臉獰笑地站在她們麵前,手拿火鉗,火鉗上有通紅鐵球的人。
“不要!!!”
***
“啊!!”
沐雲杉猛地從床上驚醒,大口大口呼吸著空氣,入眼是思惠軒熟悉的事物,她這才發現剛剛發生的一切不過是夢。
感覺後背涼颼颼的,她向後探了一把,發現全身都被那可怕的夢境給嚇出的冷汗浸濕了。
“言兒,語兒--”
輕喚了一聲,她掀開被子下床打算換下濕掉的裏衣,卻驚訝地發覺到了不對勁兒的地方。
若是以往,她有個風吹草動的話沐言沐語定會第一時間衝了進來,可今日她呼喚她們竟然都沒有反應。
想起夢中的場景,她心中陡然升起不好的預感。
來不及換下潮濕的裏衣,她隨手披了外衫打開門走到院子,卻見往日應該在門邊守候的三人全部都不在。
“來人,來人啊!”
心中不安的感覺越來越強烈,她出聲高喊,以此來掩飾心中那驚慌失措的感覺。
有小宮女跑了過來彎腰行禮,卻不敢看她。沐雲杉抿了抿唇強迫自己要鎮定,口中急急問道:“沐言沐語和藍衣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