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第九章 初試鋒芒(1 / 2)

佩闊德號繞過好望角,又往南行駛了不久,就轉向東北,開始穿越印度洋,趕往亞洲的馬六甲海峽。自從航程開始轉彎,沿途的海域便能看到成群的小黃魚,這一片片的魚群規模很大,有的能綿延幾海裏。我們的船行駛其間,仿佛遨遊在金色的麥田裏。

根據水手們的經驗,我們已經來到了露脊鯨的食物區,這種細小的黃魚是露脊鯨最愛吃的食物。果然,在第二天,我們就看到了大批的露脊鯨,它們都張著大嘴巴,在海水裏往來穿梭,大吞小黃魚。每當它們累的時候,便停下來休息。遠遠望去,它們黑乎乎的脊背很像一堆堆礁石。

佩闊德號繼續駛向東北方,而前麵提到過的那種在夜裏出現的白色噴水,每隔一段時間仍會在我們的前方出現一次。這天,大個兒正在桅杆上望,忽然發現遠處的海麵上漂浮著一個白色的大家夥。隻見它緩慢地從海裏升起,再慢慢地沉入海裏。大個兒看著這個白家夥反複折騰著,心裏想道:“啊?這是不是莫比·迪克呀?”

他想著,嘴裏禁不住叫喊了起來:“看,它來啦!白鯨!”

大個兒的聲音如同一把快刀,把正在打盹的水手們都給紮醒了。水手們發瘋地擠到船舷邊,嘴裏都大叫著:“在哪兒?在哪兒?”

大個兒急忙說:“正前方。”

挺立在陽光下的亞哈船長也看到了那個白家夥,他急忙指揮四隻小艇下海,他乘坐的小艇仍然駛在最前麵。當我們即將靠近那個白家夥時,它突然沉入了海裏,我們隻好停下來耐心等待。等那個白家夥再次冒出來的時候,我們看清了,它長得跟一大團棉花一樣,在陽光的照耀下,閃著柔和的白光,根本不是莫比·迪克。但這個家夥太大了,身體方圓足足有八分之一海裏那麼大。在身體的中央位置,還向四周彎彎曲曲地伸出許多條細長的手臂。這些手臂互相纏繞翻滾著,仿佛是一條條巨蟒。這到底是什麼呀?思達巴克也忍不住去問亞哈船長。此時,亞哈船長的小艇已經掉頭要回去了,他冷冷地說了一句:“是大烏賊,捕鯨船很少能看到這種東西。”

原來是遇到了大白烏賊,雖然我們都覺得沒意思,但能見到這麼大的動物,也是挺長見識的。這時,有幾個經驗豐富的水手認為,我們就快遇到抹香鯨了。他們曾經見過從抹香鯨的嘴裏吐出巨大的肢體,估計那些東西都來自於大烏賊。

盡管思達巴克認為看到大白烏賊是不祥之兆,但魁魁格卻興奮地叫道:“看到大烏賊,說明我們就要見到抹香鯨了,太好了!”說完,他使勁地在艇頭上磨起了標槍。

第二天又是一個大晴天,我們在印度洋上行駛,四周都很安靜,隻有一些飛魚不時地從海麵跳出來。我正在前桅杆的頂部值班,火辣辣的陽光照在身上,讓我直想打瞌睡。我回頭看了看,中桅杆和後桅杆上的兩個水手都已經睡著了,我也忍不住迷糊起來。

就在我昏昏沉沉的時候,忽然一陣搖晃將我驚醒。我抓住護桅索向海麵上一看,我的老天爺,在不足兩百四十英尺遠的位置,正遊蕩著一頭大抹香鯨。它那黝黑寬闊的脊背上反射著太陽耀眼的光芒,它不時地噴水,仿佛是一個老頭兒吐著從煙鬥裏吸出的煙霧。

忽然,我又同情起它來了,這個可憐的大家夥,還不知道自己的厄運就要降臨了。與此同時,全船的人都猛地驚醒了,大家都大叫著:“快,抹香鯨!”

亞哈船長急忙指揮小艇下海,而那頭抹香鯨卻好像不高興了一樣,慢悠悠地掉了個頭繼續遊蕩。看來,它仍然沒有察覺到危險。我們的小艇繼續向它靠近,就快靠到它的身邊了,這個家夥竟然把頭往海裏一紮,將足有四十英尺長的尾巴在空中晃了晃,就沉到海裏去了。不好,它要跑!正當其他的水手都在著急的時候,司塔布又不慌不忙地點燃了他的煙鬥。他明白,用不了多久,這個家夥就會憋不住氣,跑回海麵上來。果然沒多久,這個家夥又重新浮出海麵,正好出現在司塔布的小艇前麵。司塔布高興了,立即指揮水手們快速劃槳衝了過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