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知道是過了多久，秦素素終於醒了過來，方才，她似乎是做了一個悠久的夢般，夢裏的她很痛苦，夢裏，她看到了歐少尋，她還是如往日那般勸告著他去努力追求自己的幸福，可是最後的最後，他隻是對她一笑。
他說，“素素，我的幸福，隻是要陪伴著你便好。”
她的眼角，緩緩地有淚水劃出，睜開眼，秦素素才發現自己早已是淚流滿麵。
“徒兒，醒了？”天機老人看著秦素素，驚喜地叫出聲來。
秦素素卻隻是看著這個房間，環顧了四周，而後直接問道，“他呢？”他去了哪裏？莫不是真的用了他的血？
天機老人有些遺憾地搖搖頭“你知道的，他答應了給你換血。”
“你為什麼要答應他？”秦素素低吼出聲。
他欠他的已經夠多了，她怎能再這樣？歐少尋，這個男子，她這一輩子注定是忘不了他了，以後的日子裏，每次想到這個男子的時候，她注定充滿愧疚。
“他——死了麼？”秦素素最終還是輕顫著嘴唇，問道，她問得那般地小心翼翼，就怕一會兒從天機老人口中吐出的答案是自己聽不到的。
“你……別激動……”天機老人輕歎道，果真如自己所想，現在的局麵，真的愈加地難以控製了。
“徒兒啊，你體內的子蠱沒了，你該高興才對啊。”
秦素素冷笑出聲，嘴角的冷意愈甚，苦笑，“是麼？我該高興麼？”她該高興嗎？用別人的命來換了自己的，而且是一個無辜的生命。
她秦素素是殺人不眨眼沒錯，可是她身邊的每一個人，她都不會去動他們！尤其那個人還是歐少尋，那個一直以來幫著她的歐少尋。
“哎，徒兒，你要知道的，他隻是為了救你。”
“為了救我？”秦素素輕喃著，果真，她的存在是一個禍害，無煙說的對，她注定孤獨一生，注定沒有人愛沒有人疼，注定這輩子，孤苦終老。
“師父——我知道了——”秦素素冷冷地勾起了唇角，而後直接下床。
許是因為剛剛換完血的緣故，秦素素整個人依舊甚是虛弱，一個不穩，直接倒在了地上。
“徒兒，你這又是何苦？這不能怪你啊。”天機老人搖了搖頭，其實，他早該預料到這一切的，可是這會兒看著徒兒真的這般痛苦，心底止不住地抽痛著。
她，過得也很辛苦，他的這個徒兒，真的活得很痛苦。
“老頭，你有預算未來的能力，你告訴我，是不是我根本不該出現在這個世界上？是不是我真的隻能給人帶來禍害？”如若不是，她身邊的人怎地會因為她而離去？她幾乎不敢想象，是否她繼續留在這合理，她身邊所有的人是不是都會一個個地接著離去。也許，她的到來，真的是個錯誤，一個美好而又遺憾的錯誤。
這一刻，她又開始相信他的那所謂的命格了——
“命，是掌握在自己的手裏的，老頭我就算再有能力，也算不出來你的命，隻要你想改變，隨時都能改變。”天機老人輕搖頭，這般歎息道。
“是嗎？”秦素素輕喃著，繼而瞥過臉去。
她微微閉起了眼，眼中滿是疲憊之意，“可是，我累了呢——”
累了，真的是累了。她以為努力了，就可以改變這個命格，可以讓身邊的人免受傷害。可是，現在歐少尋還照樣是出事了，而且是因為她出事了。
她秦素素向來不認為自己是好人，向來不認為自己是什麼仁慈之人，她知道自己是心狠手辣的，可是，她身邊的人，她從來不會去傷害他們。而現在，看著自己身邊的人出事，再想起無煙對她說的那命格，秦素素隻覺得自己一陣心驚。
這，真的是命嘛？真的改變不了這命格了嗎？
“徒兒，話不是這麼說的。”看著秦素素眼角的疲憊，天機老人湧上了幾絲心疼，他從未見過秦素素流露出過這樣的情緒，就算以前她再無助的時候，可是今日……
輕歎了口氣，天機老人暗忖，今日這件事情，怕是真的直接擊中了她心裏的傷了吧。看著秦素素那傷心的樣子，天機老人也是無可奈何。
沒辦法，這些都是命啊……
有些事情，是早已經注定了的，天意不可違，如若當真要違反，怕是會為此付出極大的代價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