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月靜靜地躺在床上，臉色蒼白，毫無一絲血色。
一邊，百裏滄溟則是坐在一邊，一隻手，緊緊地握住她的手。
屋內，百裏滄連與秦素素站在一邊，眼前的場景，生生地刺痛了她的眼睛。看著他對別的人這般地溫柔，秦素素的心，止不住地痛著。
原來，失去了，才知道珍惜——
深吸幾口氣，秦素素轉頭看向百裏滄連。“皇上，我還有事情，先出去一趟。”
百裏滄連點頭應允，眼中閃過一絲的不忍。
秦素素直接走了出去，臉上盡是複雜。張開雙臂，呼吸著新鮮的空氣，心底悶悶地，一絲一毫都透不過氣來。
“現在，你知道了？”身後低沉的聲音傳來。
秦素素轉頭望去，卻是見得尾隨而來的百裏滄連負手，站在一邊，臉上的表情，始終都是淡淡的，看不出絲毫的喜怒。
秦素素轉過頭，看向他，卻是直直地看向他的眼睛。
“你呢？又是什麼時候知道是我的？”既然知道了她的身份了，秦素素也不再繼續裝下去。
看到現在的她這個樣子，百裏滄連微微一怔，隨即卻是輕笑一聲。
這才是真正的她，不是嗎？
百裏滄連眯起了眼，似是在回想著什麼，良久，才輕聲說道。“很久以前，從你出現開始。”
他頓了頓，而後繼續說道，“你身上的氣息，是別人代替不了的。而且，有些事情，即便過去很久，也改變不了。”
恰如秦素素在他心裏的地位，這麼多年來，完全沒有變過。即便，他從未說出口。從來沒有人知道他的情感。
秦素素微微一怔，嘴角輕輕勾起了一抹弧度。“皇上真不愧是皇上，連記憶力都比一般人要好——”
“嗬嗬，也是。”他輕笑一聲，臉上劃過一絲自嘲。
屋內，依舊是一陣一陣輕聲低喚傳來，語氣中，夾雜著的盡是心痛。
秦素素微微一顫，她知道，那是百裏滄溟的聲音。
“真是沒想到，一直以來被百裏滄溟當成借口來折磨我的她，竟然還活著。”語氣中，有著淡淡的無奈，苦澀。
“你們兩個，是時候好好麵對自己，麵對對方了。”百裏滄連道。
“有必要麼？”
沉吟片刻，百裏滄連直接點頭道，“有。”
“是嗎？”秦素素眼中劃過一絲蒼涼，笑了起來，即便是那張在普通不過的人皮，這會兒，卻仿似也有幾分讓人心疼。
看著她，百裏滄溟似乎能夠感覺得到到她的真正的表情。
微微歎息一聲，百裏滄連走上前，手搭上她的肩膀。
“好好麵對吧，如果——我是說如果，你還是不願意原諒他，亦或是你們之間的問題還是解決不了，那就來找我。”
秦素素的身子，微微一顫。找他嗎？又有何用？沒錯，他是皇帝，可是，有些事情，真的是他解決不了的。
搖了搖頭，秦素素輕笑一聲，“謝皇上，可是，有些事情，真的是勉強不來的。”
她很脆弱，表麵上的故作堅強，可是，真正掩藏在她的肉體之內的，卻是一顆易碎的玻璃心……
房間內，老板娘早已經請了大夫過來看過。
血，及時地止住了。好在沒有傷及要害，沒有性命之憂。
看著床上的人，百裏滄溟心底有的，隻是愧疚。
他全然沒有想到，在時隔這麼久之後，還會再見到她。而且，再次見到她的時候，竟然會發生這樣的情況。再看著這張熟悉的臉時，百裏滄溟的心底滿是複雜。這五年來，他似乎明白了當初自己對待沈沁柔的情感了。
似乎，那不是愛情……
看著奄奄一息的人，百裏滄溟的心中一陣窒息感。她是為了救他，才傷成這個樣子的！
“公——公子——”床上的明月緩緩地睜開眼，卻是見得眼前一張放大的臉在自己麵前，陡然一驚。
“醒了？”百裏滄溟麵色一喜。
“公子，您沒事吧？”明月眸光瀲灩，麵色柔弱，道。
百裏滄溟回過神來，“柔……明月姑娘，你的傷……”
“謝謝公子的關心，明月不礙事的。”明月垂下了眼瞼，眸中閃爍著柔弱的光芒。
“沒事就好。”百裏滄溟的臉上有幾分不自然。
“我先出去，明月姑娘你好好休息休息。大夫方才說了，你的傷很深，得好好休養幾日才可。”
“好。”明月淡垂下眼瞼，說道。
看著百裏滄溟離去的背影，明月的嘴角不經意間輕微地勾起了一抹弧度。
有的時候，做些輕微的犧牲是值得的。
“你們在幹什麼？”剛剛出去，百裏滄溟臉瞬時拉了下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