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夢寒心裏難受的有些窒息，終於聽懂了他說的‘還有一場硬仗要打’的意思。
她敢斷定這個男人肯定從不輕易向誰吐露心聲，她本來嘴就笨，一時找不到安慰他的話，伸手環住了他的腰。
他壓著她的後腦勺，把她緊摟在懷裏，不讓她抬頭看他此時的神情，輕輕的說給她聽：“我父親把你送進監獄被判死刑緩期兩年，我原本的打算是，兩年後把你接出來，再讓你給我生個孩子，生個像我一樣的怪物，讓你後半輩子像我母親一樣以淚洗臉……對不起……”
他摟著她的力度不斷加大，幾乎弄疼了她，一遍遍道著歉：“對不起……慕雪回來了，可我還是選擇了這樣對待你，我是不是很混蛋？”
沈夢寒在他懷裏有些窒息，心疼的窒息，原來他也是從小就活在陰影裏，這樣待她，她能感受到他備受著巨大的煎熬，他有多害怕她肚子裏的孩子會跟他一樣有個遺傳缺陷。
忽然間，她心裏的那絲怨就消散的無跡可尋了。
她也緊緊的摟住了他，抬手撫摸著他的背脊，聲音柔的不像話：“答應我，無論這個孩子生下來像你還是像我，我們都要讓他自信樂觀的長大，好嗎？”
聞言，他的胸腔有些顫抖，悶悶的，半晌才聽見頭頂傳來他的聲音：“好。”
他忽然鬆開她，低頭看著她的眼睛，接著說：“夢寒，還有件事我必須要向你坦白。”
沈夢寒抬起頭的一瞬看見他眼眶有些紅，像有淚花閃爍，她以為自己看錯了，眨了下眼睛，再仔細看卻一點痕跡都看不見了，他又恢複了那副從容精貴的模樣。
她愣愣的問：“還有什麼對不起我的事？”
“關於媽發瘋的事……”他停頓了一下，再次道歉：“對不起，我知道你是女孩兒的第十天就查出了徐家那場火的真相，是我故意剖開真相讓她看，才導致她受刺激過度，當場精神失常，瘋了。”
這話果然讓她白了臉色，渾身止不住的顫抖起來。
當年警察都沒查出真相來，才短短十天，他就查出了真相，這是怎麼做到的？
“你怎麼查出是楚凡的？當年他可隻有十一歲。”
說楚凡恐怖，她怎麼感覺這個男人比楚凡更恐怖！
他冷冷扯了下嘴角：“很簡單，一個十一歲的孩子如何照顧一個懷著身孕重度燒傷的成年人？而且他還沒輟學，著名醫科大學畢業。”
沈夢寒辯解道：“徐家當年也算是富貴人家，當然是我母親有錢，這有什麼好奇怪的？”
淩慕淵抬手刮了下她可愛的鼻尖：“那場火隻有他完好無損，媽是他從火堆裏救出去的，那麼你想想，一個十一歲的孩子，在這種情況下能衝進火海救人得多大的勇氣？媽當時被燒的半死，難道還護著錢財？這錢是媽帶出去的，還是他？”
沈夢寒被問的一愣，接不下去話了。
母親當時被燒的半死肯定不可能還護著錢財，把她生下來沒有因為經濟問題發過愁，母親全身重度燒傷，沒有工作，而且楚凡還在念書，她八歲那年楚凡開了個醫館，出了點事故，母親身上的錢幾乎為他賠光了，本來是打算等她再大點了送回沈家的，因為經濟問題，才提前把她送回了沈家。